“贱婢,你敢诬陷我?”春梨这话说出来,众人都惊的呆住了,还是贺氏最先反应过来,从地上撑起身子扑过去抓春梨,两人纠缠到了一块,等梁云川反应过来,两人已是闹的不成样子。
“将两人拉开。”梁云川黑着脸,贺氏此刻犹如疯妇,哪还有半点世子夫人的仪态举止。
随从将二人拉开时,贺氏与春梨脸上都挂了彩,贺氏骂骂咧咧,春梨则哭哭啼啼,脸上被贺氏抓了一把火辣辣的疼,跪趴在地上,“奴婢不敢撒谎,求世子爷饶命!”
“爷,不是的,妾身可以生孩子,只是、只是艰难一些,您信我,爷……”贺氏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梁云川的腿哭喊,她不想和离。
虽说和离并不少见,可是她不能生育,不能生育的女子和离之后是绝无可能再嫁到侯爵府里头,贺家也不会愿意养着她,最终只能在青灯古佛中了此残生,她不要这样,她是世子夫人啊。
梁云川一动不动,咬了咬牙,声音冷若冰霜,“那你是否对后院的妾室下过药?”
他虽不急孩子之事,可也有段时间曾怀疑过是否是自个不行,外边更是议论纷纷,觉得是梁云川不行,要不然的话,后院妾室也不少,怎的连一个怀孕的也没有,不是男人不行是什么?
这对于男人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因而侯爷与侯夫人才会如此着急的去寻仙问道,找到了云潋月,原来并非是只有云潋月才能生下他的孩子,而是云潋月更为聪慧,躲过了贺氏的诡计,而其余妾室都已被贺氏害了。
“我、我……”贺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仍旧想要狡辩,“爷,我是想给爷诞育嫡长子,庶长子出生有碍您的名声,我是想给爷生个嫡长子,这才猪油蒙了心……”
她是正室,怎能眼睁睁看着妾室赶在她前头诞育子嗣,尤其是生下世子爷的长子,日后她的嫡子出生,岂不是被庶子压了一头,虽大夫说她今生怕是无缘子嗣,可她不信,她一定会有孩子的,她吃了那么多的药,一定可以为世子爷诞育嫡长子,那些贱妾有何资格生下世子爷的长子,她不甘心。
侯夫人气的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指着贺氏怒骂,“你们贺家便是如此糟蹋我们梁家的,不能生育竟还瞒着我们,这是拿我们梁家当傻子呢!你自个无法生育,却又不让妾室有孕,你这是要我们梁家绝后啊!”
侯夫人骂着,身子摇摇欲坠,云潋月忙上去扶了一把,也不开口。
侯夫人眼中含泪,她被瞒着这么些年,悔恨啊,是她没挑选好儿媳妇,这才耽误了儿子子嗣绵延,是她将一双孩子交到了贺氏手中,却险些让孩子命丧虎口,她如何对得起梁家的列祖列宗啊!
贺氏之歹毒,侯夫人闻所未闻,她若是不能有孕便罢了,梁家也没想过休弃她,可她自己不能生育,却阻止妾室生育,全天下也没这样的道理。
“儿啊,咱们不和离,咱们要休妻,如此歹毒的妇人,要让全上京都晓得她的罪孽。”
和离是双方友好分开,是女子无错,只是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才和离,离的是个日后好相见。
可休妻却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该女子犯下大错,犯了七出之条,不愿再让她待在夫家,要休弃,此生不复相见。
和离的女子想要再嫁容易,可被休的女子想要再嫁却难了,甚至会被人议论纷纷。
连永康侯也沉默了,后宅之事,他从来不怎么上心,但娶贺家的姑娘是两人一道商量的,都说娶妻娶贤,即便没有诞育子嗣,也并不曾以七出之条休弃,可如今贤妻变成了毒妇,永康侯还能说什么,也是赞同休妻的。
“不要,我不要被休,世子爷,求求您,看来我操劳中馈多年的份上,求您别休妻。”被休的女子命运有多惨,贺氏不是不晓得,因而她才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个不能有孕的秘密,就是不想被休。
梁云川却一脚踢开了她,眸色阴狠,“操劳?是挺操劳的,忙着拿梁家的钱财去补贴你的娘家,自然是操劳。”
“云川,你这话是何意?”永康侯惊诧万分,贺氏岂敢。
“我也是前不久才晓得,贺氏这些年没少接济贺家,本也不在意,可如今她的事揭开,母亲怕是得去好好查查账目,不晓得她可有做假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