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垂死病中惊坐起:“你要上哪去啊?”
但邢者已经打了下一个电话:“喂您好,是钟市地铁站吗?我是视障者,我想了解一下关于无障碍乘车……”
这一晚上闹得,从乘车到租房,从租房到找工作,小周甚至都听到他打电话说:“全盲,证书有的,有两年多工作经验,就住在附近……可以的,我能问下薪资待遇吗……”
等那边终于告一段落,小周才插上话:“哥,邢哥,其实店长还是挺好说话的,隔壁那几个本性不坏也不会搞你太久,你真没必要……”
而邢者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小周你知道吗?钟市做推拿工资是真高啊。”
如果从家乡到鹅镇工作是可行的,那么没理由去更发达的地方反而行动受限。
邢者几乎一夜未眠,到第二天上钟时还在脑内整理前一晚摄取的信息。他有些忐忑,总想着自己可能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但是想了一圈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虽然一开始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但可操作性依然很强。
倒也不是说他这就想要辞职往钟市去了,而是他彻底证明了他并不是必须回家,也不是必须在鹅镇。再换个地方居住没有那么可怕,至少不会比现在的生存环境更差了。
为什么早没有想到呢。
因为按得心不在焉的缘故,邢者收到了有生以来第一个投诉,说他一直逮一个地方死按。店长找他时也更加严厉了:“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可能对你有一些影响,我上次说话也不是赶你走的意思,但你要是工作态度有问题,那、那就真不能姑息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干。”
“知道了店长,我会注意的……”
用自己一贯的畏缩语气应付掉店长后,邢者到底是下定了决心。
他给程舟发了条消息:【您好久没来了,最近身体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