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语气惊讶:“你是个老师啊,我可太荣幸了。现在能当上老师的,那得学历高、能力强,样样都得好——做老师挺辛苦吧?”
“我觉得还好,可能因为之前只是实习。”
“哦哦,那也够累的了。你看你这个脖子,一按咯噔咯噔的,这就是太堵了,一次根本按不开的。”小周熟练地说着说了八百遍的话,“你这至少得三四次才能完全按开,得常来。磨刀不误砍柴工,一般上班的都是一周按一次呢!”
田野一边顶着这个痛劲儿,一边敷衍着应:“哦,是吗。”
“是的啊——现在这个力度合适吗?”
“合适的。”
“行,那就这么按哈。我是8号技师,你下次来就跟店长说找8号就行了。”
“……好的。”
比起田野这边聊得有来有回的,程舟那边算是陷入了完全沉默。
从邢者上手开始,程舟就彻底哑火了。她是一点痛劲儿都吃不了,那手指刚一接触到脖子,她的眼泪就快下来了。
所以推拿原来是这么回事吗?这难道不是上刑吗?
程舟想着是不是习惯了就会好点,但忍了一会儿并没有觉得变轻松。听到隔壁床在讨论力度问题,程舟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小哥,你能不能轻点……”
但那几根手指还是我行我素。邢者听上去有些惊讶:“这样重吗?”
程舟诚实道:“重,特别疼。”
“这样呢?”
“嘶——这有什么区别吗?”
邢者无神的眼睛上方皱起眉头:“这已经很轻了,再轻就没效果了。”
到这儿门外的店长总算是没忍住,敲敲门叫道:“邢者,你出来一下。”
于是新人小邢在上钟途中出去领骂。
其实也不是领骂,店长是个很温和的人,确切地说是出去受教育。
店长说:“这次我一直在外头听着呢,你自己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问题?”
邢者低着头:“不会跟客人聊天。”
店长拍拍他的肩膀:“是了,你技术不错,长得也一表人才,但回头客还是少,你得弄明白这是为什么——这次这位客人已经算非常开朗健谈的了,你跟她都聊不起来,那遇上那些不爱说话的,你真就打算一句话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