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秋好想把他揉进胸膛,抱抱他,再亲亲他,但大院就像一个巨大的监视场,每一双认识他们的眼睛都是摄像头,于是他像往常一样,迅速环顾四周,觉得这一秒没危险,便柔声说:“亲一下再走。”
要是放在以前,娄牧之肯定会拒绝,但他们很久很久没见了,他小心地看了一眼,朝他勾手指。
易知秋躬身,眉眼笑得弯弯的,侧过了脸颊。
谁知娄牧之突然掐住他的下巴,温热的唇凑了过来,与他印在一起。
这个吻一触即分,短暂得像一颗流星,娄牧之刚想撤开。
“别走。”
一下秒,易知秋盖住他的后脑,重新含住他的双唇,缓缓地加深了这个吻,唇瓣与唇瓣辗转难分,舌尖吸吮舌尖,他们交换着呼吸和心跳,娄牧之不由自主抬起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温柔地回应他的吻,整个人融化在了樱花的香气里。
易知秋抵着他的额头,眉梢写着餍足:“晚安,我的小木头。”
“晚安,”娄牧之蹭了蹭他的鼻尖:“易——”
扬起的嘴角忽地僵住,话音没落,娄牧之的表情一愣,他惊恐抬首,对面站着脸色煞白的易宴,他还穿着警服,手里拎着一只烧鹅,整个人呆滞了。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绷得极紧的东西,“啪”一声断成两截,娄牧之下意识后退一步。
易知秋回首,奇怪地看过去,顿时钉在了原地。
鹅毛般的大雪,视线内一片茫然,隔着白絮,易知秋仍然看清楚了父亲的眼睛,那里面充满荒唐与震惊。
这一瞬,他突然觉得好冷。
第49章 象牙塔碎了
雪更大了,玻璃窗表面覆盖了一层冰霜,早上出门前没喝完的黑咖啡还没收拾,摆放在矮几上,托盘旁的银勺耀着刺眼白光。
给顾汪洋打完电话的易宴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英气的脸庞布满沧桑,两个少年站在他对面,垂着脑袋。
“你们在干什么?”
良久的沉默过后,这是易宴开口质问的第一句话,压抑着怒火,因而嗓子显得干涩嘶哑。
娄牧之死死咬住嘴唇,外面风雪呼啸,光秃的枝娅不断敲打玻璃,发出闷重的噪响。
易知秋不敢抬头,不敢正视易宴的眼神。
“哑巴了?”易宴压着自己做了好几口深呼吸,才勉强克制住怒意,他低沉的嗓音冰冷,像一把生锈的斧头,带着豁口和残旧。
“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