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薏顿时有些无措,她倏地抬起眼,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愧疚:“对不起——”
“受委屈了,是么?”
梁亭故打断她的话,她红唇微张着,湿润的眼底透着些怔然。
因为昨天的电话,他放心不下小姑娘。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她,看看粤北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这小没良心的抛下他跑回来。
谁料看到了刚才那让人心颤的一幕。
梁亭故溢出了一丝无声的叹息,他手腕一转,夏薏的手顿在了空气中。
她无措地抬起眼,只见视线突然一暗,梁亭故那只受伤的手向前,微凉的指腹轻轻抚在她的眼角处。
女生眼睫一颤,他今天的嗓音带着些沙沙的颗粒感,有些哑,此时却极为温柔,似是刻意般,低低压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诱哄:“跟我回去吗?”
夏薏回夏家拿好自己的证件,这次回来,她没拿太多东西。
而这里的一切又不属于她,见她出来,夏安国坐在沙发上只是瞥了一眼,随后蹙眉一问:“阳阳呢?怎么没跟你回来?”
夏薏动作一顿,她垂下眼,打开房门:“我不知道。”
“砰!”夏安国暴躁的骂人声被关在门内,夏薏急着下楼,梁亭故倚在一辆矜贵的黑车旁等她。
这车贵气十足,一看就不菲,却不是他之前的那辆。
小区里停了一辆非凡的轿车,不免引起了邻居的打探。
石光坐在里头朝她颔首,夏薏小跑着过去,还未开口,一道尖刻的嗓音从后头传来——
“夏薏!”
宁丽萍赤红着双眼,头发凌乱,药店的工作服都还没脱掉,匆忙慌乱,似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不是让你去找阳阳吗!”
“他出车祸了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叫他回来!!都是你!”
她发疯般的怒吼声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夏薏整个人像是被灼烧般,从背脊至脸颊都烫得厉害,大片大片地挥动了不安的心跳,宁丽萍发了疯似的要来抓她的手,却被身边的梁亭故抬手扣住。
黑色袖口之下,男人的手背盘浮青筋,那被砸伤的地方还烙着刺眼的红色。
梁亭故的脸色有些沉,他似是要将女人的手折断,宁丽萍叫喊了两声,他像是丢垃圾般一推,女人踉跄着往后退去,似是不敢相信。
“你别用这只手啊。”
夏薏急得什么都不顾了,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腕,两手还轻颤着。
石光此时已经从车上下来,寸头的男人眉眼锋锐,沉着一张脸没有一丝笑意,他长相其实偏凶狠,宁丽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似是有些惧怕。
梁亭故安抚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脊,他没什么情绪地抬起眼皮,淡薄的镜片后,尽是凉薄的戾气:“你敢碰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