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草民的鹦鹉,可,可还好?”

王砚道:“仍没找着,正在搜寻。找到了会告知二位。偷鹦鹉的胡人名叫古罕德,珊斯国人氏,在礼公坊有一店铺,卖毛毡锡器,暂不知为什么会想偷你们家的鹦鹉。你们可认得此贼?”

徐翁扶着桌子,身体微微打颤:“小老儿夫妇在花市口做买卖,常会有几个胡客,那些胡子长得都差不多,未能特别记得哪个。不知这人为什么要偷我家小宝!”

徐白氏哽咽:“多谢大老爷抓住了这个贼,请青天大老爷一定要找到我家小宝!我们老两口愿给大人做牛做马,供奉长生排位……”

王砚的小厮打断她:“请二位放心,没有我们大公子破不了的案子。”

王砚道:“贼已拿住,寻到赃物应不远矣。只是那胡人却道,鹦鹉本是他一位友人之物,他乃替友寻回。所以我需问一问你们,这鹦鹉从哪里得来?”

徐翁与徐白氏又一怔,徐翁颤声道:“大人,小老儿不能说谎,这鹦鹉,确实是自个儿飞来我们家的。”

徐白氏高声道:“可小宝绝不是胡子家的!它没跟我们讲过一句胡话!”

徐翁呵斥打断徐白氏,跪倒在地:“大人,贱内有些糊涂,望勿怪罪。几个月前,小老儿的孙子没了……我们老两口兴许是上辈子做过孽,只一个小孙子,竟也留不住……贱内差点也跟过去了。两三个月前,贱内刚能坐起来,在窗边上晒太阳,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喊祖母莫哭,祖母莫哭……”

徐翁哽住,一旁的徐白氏早已泣不成声。

王砚的小厮再搀起徐翁,递上汗巾。徐翁擦了擦脸,向王砚道了声罪,接着道:“我们一瞧,是只鹦鹉,蹲在外头那丛月季花边上……小宝以前,也老喜欢在那里玩……”

王砚点了点头:“此鸟除了这句话,还会说别的么?”

徐翁又擦了擦泪:“刚开始,除了这句话,其他的不会说。可贱内的命就这么被喊回来了……后来的话,都是我们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