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孩子,以前恨不得每日吃了什么果子,吃了几碗饭都来跟我说,如今却是什么都藏在心里。”苏文氏叹气道。
苏礼忙安慰说:“娘,那以前不是小孩子,才天天聒噪这些,如今长大了还那样,岂不是太吓人了?家里事情本来就忙,您除了照看老太爷还要照看嫂嫂,我自然是尽量给您省心才是!”
“正好明个儿初一,寺里有法会,你哥也不用去学里。原本明日应该我去老太爷身边照看,这回正好跟二嫂换了个日子,明个儿咱们全家去庙里拜拜,一来去去这段日子的晦气,二来也许愿酬神,三来找个大师给你瞧瞧,这好好儿得怎么孩梦魇缠身起来。”苏文氏见状便拍板决定了明日去寺礼拜佛的事情。
一听说要去寺哩,苏礼就想起上回寺庙里发生的事情,虽说有些心里嘀咕,但知道苏文氏是个笃定的信佛之人,所以自然也不能反对,只笑着说:“那自然是好,顺便让嫂嫂也去求求菩萨,这回一举得男,给咱们加添丁进口。”
苏文氏见女儿在这儿,便打发人去将苏祈一道叫来吃饭,虽说没有一家齐全,但是晚饭还是吃得其乐融融。
苏礼饭后趁着哥哥要送自己回院子,就说:“今天天气好,反正也不远的路,咱们穿花园子过去吧,就当做是饭后消食。”
“哥哥,按说呢,我身为妹妹,上面还有祖父母和爹娘,有些事不是我该操心的,我也没旁的意思,只是替人问你一句。”苏礼别扭地斟酌自己的措辞。
“妹妹今儿是怎么了?可不像你平日的模样,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苏祈不在意地说,“咱们兄妹之间有什么事而不能直说得。”
“那、那你觉得小朵姊姊如何?”苏礼从来没做过给人说媒的事儿,想尽量说的委婉一些。
“思小朵?”苏祈回忆道:“貌似还不错吧,她不是跟你是好朋友吗?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了?”
“额,我只是想问你,你喜欢不喜欢小朵姊姊!”苏礼见苏祈这般不解风情,只得一咬牙直截了当地问。
“妹妹,你、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苏祈被她问得有些措手不及,面颊露出一些可疑的尴尬,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脑。
“你看,哥哥如今已经快要升级当爹了,我也已经定亲,家里只剩你自己,你年纪也不小,马上就要十七了,娘一直念记得给你说亲事呢!小朵姐姐对你挺有好感的,我一直想帮她问问,可不是被家里得事情打断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今个儿总算事问出口了,你也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自己回去想想清楚,你若说你是不喜欢,那我变让小朵姐也绝了这心思,你若是觉得喜欢,那娘日后再要议你的婚事,我好歹能帮你说话。”苏礼见难得苏祈露出这种不好意思的神思,好笑之于自己得别扭感也渐渐消失。
“你个小孩子家加的问这些做什么!”苏祈掩饰着自己得不好意思,“好了,到你门口了,天都黑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明个儿还要早起去寺里呢!”
苏礼被哥哥朝门口一推,还没等再说别的,就见他匆匆忙忙地转身跑开,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嘟囔着边朝屋里边走说:“先前对我的事儿八婆得要命,如今一说到自己的事儿,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半夏忍着笑说:“依奴婢看,爷这是不好意思了,怕是心里真有意思才这般的。”
“你这两个‘意思’说的极妙。”苏礼自己寻思也是这么回事,扭头对半夏说:“等我有空再去问问他,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她俩小声说笑着往屋里走,也没掌灯也没人通传,走到屋门口半夏奇道:“我明明记得关严了房门,怎么竟开了条缝?”
“许是锦之或是舒雪她们回来了吧?”今天是初一,苏礼回京后历来的初一和十五,都放几个家生丫头和媳妇子们回去跟家人一同吃饭,不过她嘴上说的似乎不经意,但其实早就给半夏使眼色示意。之前又不是没被人阴过,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好。
半夏将耳朵贴在门缝上,果然听到屋里似乎有些响动,心里紧张的要命,觉得自己的心噗通通好像要跳出胸膛似的。她脚上的软底绣花鞋使的她走路悄然无声,凭借着对屋中摆设的熟悉,她轻而易举地没碰到任何东西就来到声音的发源地──苏礼的卧房门口。
卧房的门没有关,他猛地撩开纱幔冲进去,并且及时晃亮手中的火折子,屋里的人出乎她的意料,竟是院子里的冯嫂。
冯嫂正跪在地上朝苏礼的床底下不知道张望什么,先是觉得屋里一亮随后听到半夏的声音道:“冯嫂子,您这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