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谢让哑声道, “当初, 就不该惯着你。”
从最初被意外标记时,他就该及时抽身。
他就该听从百官的意见, 给他选秀,逼他成婚,让他绝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也好过现在……
执念刻骨,步入歧途。
是他的错。
是他自以为是,以为少年的爱慕不过一时兴起,终有一日会清醒过来。
是他软弱怯懦,太过依赖宇文越给予他的亲近与照顾,害怕在这陌生的时代孤立无援,无依无靠。
是他……亲手造成了今天这一切。
谢让缓缓闭上眼,抓着对方手腕无力地松开,妥协一般落了下来。
不再反抗。
宇文越沉沉注视着身下的人,眸光幽深。
这对于陷入易感期的乾君来说,几乎能称得上默许与暗示。宇文越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瞬间没了,事实上,那原本也不过是装出来的模样。
少年牙关紧咬,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都开始微微发颤。
意识到对方久久没有动作,谢让睁开眼,对上了那双通红的眼睛。
“你……”他张了张口,宇文越忽然用力将他拉进怀中,嘴唇再次碰到了他颈后的腺体。
客栈那个“惩罚”给谢让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下意识瑟缩一下,可预想中的痛苦并未到来。
足以咬破腺体的尖齿迟迟没有落下来,他只是轻轻摩挲着那块软肉,在那淡淡的梅香中,极其克制地颤抖着。
半晌,他才哽咽出声:“谢让,你快把我逼疯了。”
他怎么会不想。
他怎么可能不想。
可他……怎么敢在这时候碰他。
三天。
谢让只用了三天,就让这大半年的修养付之一炬。这具身躯本就经不起半点折腾,如今更是虚弱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怎么敢……
“我恨死你了,谢让。”宇文越呢喃般开口。
如果,京城对他而言当真没有半分值得留恋之处,如果,远离这里能让他过上更好更自在的生活,宇文越会闹,会不甘,但不会这么生气。
可是他做了什么?
离京三日,不吃不喝,回行宫后高烧昏迷了一整天,把自己弄得站都站不起来。
宇文越原本以为,谢让会发热昏迷,只是因为受了凉。昨晚替他换衣才发现,对方腿间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如今大片淤青红肿,一道道血痕甚至与衣物粘连。
他就这么想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