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个男人,或许该叫他展晟扬,为什么要让她解下剑疆随身佩戴?剑疆是一把剑的象征,是一个剑客的生命。假如他就是这柄魔剑,那他怎会让她做出这等折辱他的事情?
洛清溪觉得自己恍如被一个无形的手推进了一个深不见底暗无天日的漩涡当中。自她重生以来,那只碧眼的猫,长剑,和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而洛家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当初洛父真的只是因为车祸而亡的吗?
洛清溪不敢细想,赶忙收敛心神,在心底默念了几遍‘清心诀’。
她将目光转向皮绳,突然,她将皮绳往上一扔,再伸长手捉住了它。洛清溪笑纹浅浅,眼睛完成月牙儿,“小红啊,我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你可要代替你家的男人保护我啊,可不要让什么妖魔鬼怪占了本仙女的身子哦。”
觉得深受侮辱的小红怒火焚胸,想他跟随将军征战多年,何时不是纵横捭阖,所向无敌?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见之人两股战战,小儿止啼?
竟敢叫他小红?真是可恶!小红决定翻脸,沉默以对,绝不让这人类有任何遐想的空间。
洛清溪丝毫不受影响,她将皮绳从头捋到尾,还细心地将翘起的细毛妥帖的理顺,最后,拎着皮绳左看右看,顺着心意给他打了个蝴蝶结,方才心满意足地将皮绳收回口袋。
“好了,开始工作了。”
洛清溪用手抚摸着宣纸。瞬间,一股冰冷之气便顺着指缝哧溜而上,她强忍住心中的惧意,僵持不动。很快,方才与皮绳接触的地方便蔓延出一股霸道的热意。这股热意势头不大,气势却凶得很,雄赳赳地围歼着冰冷之气。也就几秒钟的事情,冰冷之气便就被一窝子端了,只剩下热意在指尖缠绵不已。
很舒适,暖洋洋的感觉,洛清溪不自觉地蜷曲着指关节。是的,那个男人信守了诺言,他在保护她。
待那阵暖意过去后,洛清溪便迅速一手压着宣纸,一手拿着马蹄刀,边倾听着宣纸的诉求,边挑剔着宣纸的草纸和煤渣。既然男人遵守了诺言,那她也该苛尽本分。
下午5点。故宫的钟声摇晃在院子间,叮叮当当,唤醒了一室沉寂。
洛清溪恍似得到解放般,立刻丢下马蹄刀,身子靠在椅背,左手不断揉捏着右手的肌腱。她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这张坑坑洼洼的宣纸,她非但没有把煤渣草纸没完全去掉,而且还把这张原本还算美观的宣纸糟蹋成整容失败的惨不忍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