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静寂无声的洋房内部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什么蛰伏依旧的东西被者突如其来的访客惊动,向着不速之客所在的位置汇聚而来。
卡洛斯轻轻踹了一下脚边的木匣,木匣应声打开,机括转动,一柄窄刃长剑从匣中弹出,眨眼间便送到了青年的手中,而他看也没看,握住一拔,对着面前的画像转手劈下!
雪亮的光芒在房间亮起,几乎与人同高的挂画被分为两半,向着两边裂开,露出了藏在画后的女人——她穿着老式的礼服,双手双脚摊开,整个身体被嵌在墙壁里,而苍白而僵硬的脸正好与肖像画中的面容重叠。
而在女尸的周围,无数血管一样的红线从墙壁中伸出,扎进了她的身体,正从这具本该早已死去的躯体中源源不断的抽取着腥甜的液体。
卡洛斯倒退几步,环顾四周,来到了一人高的花瓶面前,用力一踹。花瓶出乎意料的笨重,在原地转了一圈,才重重倒在了地上,瓶口被磕出了缺口,一只干枯无比的手臂掉了出来。紧接着,一具干瘪的男性尸体就从花瓶里滑落了出来。
这具男尸身上的衣物皱皱巴巴,还有几处显眼的补丁,一看就生活拮据。从布料还很完整来看,他的死亡时间显然不足以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就在这时,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数根粗壮的血管像蚯蚓一般从花瓶深处爬出来,像是感受到卡洛斯的目光一般,很快就钻进了墙根里。
掏出先前在地下室捡到的“硬物”,卡洛斯将它放到了男尸的身畔——不出意外的话,它原本的模样应该是一节指骨,因主人挣扎时抠住了楼梯才没有随着身体的其他部位一同被“消化”,但也残破得不成样子。
地下室,果然就是“屠宰场”。
还不及感叹,青年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了令人牙酸的爬行声。他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上已经鼓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管”,有一根足足有大腿粗,自上而下连在女尸的头顶,还在不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