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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棋指腹搓掉她脸颊沾上的泥土,仔细看着她的脸,低声道:“你今年哭的次数比往年多,我时常在想,今年是不是让你过得不太开心。”

她陡然鼻酸:“可那又不是你的错。”

“当然和我有关。”他抚摸她的脸,笑道,“说了让你开开心心,就要遵守承诺,不然你嫁给我是为了什么。”

秋露低下头,手心的星星变得潮湿,谢观棋轻握她后颈,让她靠在他肩上,用很轻的声音说:“想让你看到后开心,没想到你又哭了。”

“是开心的眼泪。”她手臂绕他背后抱住,哽咽回答。

“那就好。”他的气息落她脸庞,笑着吻了下她的眼角,“我也开心。”

夜晚,谢观棋上楼回卧室,拐进门口时停住,见她趴在床上,被子盖过肩膀,三个玻璃瓶搁在床头,隐隐传来抽泣的声音。他凝神望不出声,端来的那碗红糖姜水暖着手掌,以及他的心。

……

待在丰城的最后一日清晨,两人去了墓园。

秋露弯腰将花束添在墓碑前,手慢慢抚过黑白照片里的眉眼,轻声说:“这次回来得比较匆忙,再过一个月就是新年,到时候我们会再来。”

十分钟后,她站在不远处的小台阶上,把剩下的时间留给谢观棋。

叔叔说,他老了,但他的哥哥和嫂子,依旧年轻。

岁月催人老,从九岁到二十七岁,十八年弹指一过,人面模糊。

谢观棋静立良久,直到墓园的风将他的手从温热吹到冰凉,他终于低声开口:“今年过得挺好,又离你们远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