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司的靠近挡住了最后的光线,但他仍然在黑暗中用目光描摹费奥多尔的模样。
狭窄陡峭的阶梯无法让两人并行,飞鸟司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稍有不慎就会摔跤,他不得不将一切都交给自己的领路人,全身心信任对方。
幸而费奥多尔始终稳稳牵着他,将他带入更深的黑暗中。
阶梯走到底,又是一扇门,费奥多尔熟练的摸出钥匙,摸到锁孔的位置打开门,开了灯领他进去。
饶是精神恍惚对环境感知力下降的飞鸟司,看到这间地下室的全景也不免有些惊讶。
低矮的天花板,抬手就能摸到顶,墙纸斑驳脱落,下半部分潮湿长霉。房间里另有一扇更矮小的门,后面应该是卫浴。
至于厨房这里完全没有,家具也是屈指可数——三把旧椅子、一张放着电脑的桌子和一张老式布艺沙发。[1]
这些家具已经快把房间塞满了。
他没看到床,沙发上倒是看出卧躺的痕迹。
这里不是什么宜居的房间,更像是个被遗忘的杂物间。
亦或者更像个笼子。
只比贫民窟那里好一点。
住过多种宿舍的飞鸟司没见过比这里还小的房间,他压制自己来到幽闭空间的难受反应,欲言又止:“陀思先生……”
他想问过去的自己难道不知道他住在这种地方吗?难道没有给他发工资租住更好的房子吗?竟然没能照顾好自己的男友……
费奥多尔知道他的想法:“我在基金会里有更好的房间,恋爱期我们一起住在那里,但我想你现在不想去那里。”
飞鸟司垂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