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弥低声说:“你爷爷刚刚来了,在里面。”
医生说需要静养,病房里不宜人多,沈家人便退出来,外公也叫钟弥和章女士去外面等,两个老人单独说话。
钟弥又说:“你爷爷是跟着你小姑姑一起来的。”
沈弗峥“嗯”了一声,知道这件事。
蒋闻先前在文化/部,跟沈弗峥的书法老师交情匪浅。
前年去州市,盛澎曾经纳闷文化/部和书法协会举办的百年艺展,钟弥外公的名字怎么排得比孙家旁家那几位都靠前,事必有因,哪怕这人已经封笔离京,其中依旧有撇不开的人情世故。
章老先生入院的消息一传出来,蒋闻第一时间赶来医院,而沈禾之则是第一时间奔回了沈家。
再同沈秉林一起来医院时,她只站在沈秉林身后,旁人再虚情假意到了都会问一句老先生现在怎么样,唯她不敢说话。
现在两个阔别二三十年没见面的老人在病房里,说什么,不知道。
病房外头这一帮沈家人,心慌意乱,如坐针毡,真忧心的有蒋闻,其余不忧心的也装作一副惶惶关切的样子,毕竟沈老爷子已经亲自到了。
而与章载年有着血缘的钟弥和章女士只是平静等候。
一向情绪寡淡的沈弗峥,瞧着反而和她们更像一家人。
彼此之间,泾渭分明。
舞团里联排到下午,钟弥今天没顾得上吃中饭,这会儿肚子轻轻叫了两声,只有近旁的人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