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是受害者,我是赢家。”
章女士目光里渐渐有湿润的欣慰,看了眼前的钟弥一会儿,粲然一笑说:“上次你回家,你外公说你瞧着像长大了,我还没看出来,现在看,是真的长大了,看来你那个男朋友不止对你好,也教了你不少道理。”
这话不是沈弗峥教的,但确实是钟弥在他身上学到的。
他本硕读哲学,回国从商这十来年,怎么可能处处是坦途顺境,沈家内系旁支一大帮人,哪一个是好应付的?纵然有他爷爷的青眼,这些人对从零开始的沈四公子难道没有苛难指点?
蒋骓现在才走到哪儿,还是有沈弗峥帮扶才不至于焦头烂额,如此,他还是会把情绪带到生活里,多多少少影响了他和小鱼。
钟弥才懂,沈弗峥为什么会是情绪少见的人,或许那些情绪也曾有过,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那些不适宜的东西早就摒弃掉了。
他甚至不会去纠结父母待他是否有真心,有时候这黑心资本家是真的很容易知足,该父慈子孝时,演好自己的角色,齿轮该转时就转一下,很简单轻省,他也不再多求。
这样的人,心里居然还有一点温热爱意,简直像个奇迹。
天黑时,沈弗峥过来了。
五月的天气,医院走廊的冷光源下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从电梯那儿径直朝钟弥走来。
“外公醒了吗?”
钟弥说刚醒。
沈弗峥跟章女士打招呼,喊了一句阿姨好,在场还有不少沈家的人,连沈禾之都拎包到场,见沈弗峥来了,也说起话。
章女士便只朝沈弗峥轻轻点头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