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沈弗峥在沛山那晚告诉她。
两时的心情窘然不同。
就像你被人扎了一刀,你捂着伤处,止住血,礼貌说没事了,拿刀的那个一句对不起没有,居然也说没事了。
怎么就没事了?
这是什么和平分手?单方面的和平吗?
既然对方已经摆出时过境迁、开诚布公的姿态,那钟弥也就撇开顾忌,想问就问,毕竟搭台唱戏,也讲究一来一回。
钟弥问了一个自己一直很好奇的细节:“所以你是怎么联系上他妈妈的呢?”
谢愉欣提起杯子的动作微微一滞,又自然送唇边作掩饰,模棱两可说:“有一次,在他那里看到的。”
钟弥半点面子没给:“看到,是指未经允许,翻别人的手机吗?你当时就已经在学法律了对吧?”
对面的人,脸色顿住,陷入无声。
时至今日,多少年过去,她都没觉得自己有错。
身不由己罢了。
换谁来都要身不由己的。
谢愉欣看着钟弥,觉得她实在是年轻,所以才会问这种既令人尴尬又很幼稚的问题。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嘴角依旧有一抹淡笑,轻声朝对面抛出问题:“有些事,人就是没有办法,如果你是我,你的家人出事,你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