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永远也不?会被谁打败。
李文翾抬手,轻轻推开门。
相思昏迷的第三天,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多久没合眼了,以至于周遭一切像是和?他之间?有?了隔膜,看什么都不?太真切。
比如相思睁开眼正在看他。
下人们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他亲自浸泡了布巾给她擦拭脸和?身子, 小心翼翼,怕碰到她伤口。
一抬头, 她还在看他,眼珠随着他的动作?转着, 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迷茫。
他骤然惊觉,这?不?是幻觉。
手中的东西啪嗒落了地,她的眼睫也瑟缩了一下,终于哼出一声:“好疼……”
真疼啊!
动一动, 撕心裂肺的痛。
李文翾终于回过神来, 他小心翼翼地跪伏在她床前,抬手去触摸她的额头,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她:“醒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醒, 却是她第一次清醒这?么久。
相思没什么力气,疼痛也让她意识涣散, 但这?种?伤口的疼痛又不?同于未知的疼痛,就?好像知道,伤口总有?愈合的那天,所以连疼痛都仿佛带上了稍许的希望。
她想说些什么,可大约躺了太久十分虚弱,连开口说话?都没有?太多力气,于是只是用力捏了下他的掌心。
尽管那力道微弱,可李文翾悬着的一颗心,像是终于才得以喘息片刻,他低头,额头轻轻触在她手背,宛若信徒虔诚的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