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他抬头望天,生出几?分寂寥落寞来。
往常这时候他应当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相思偶尔会去陪他,大发善心才会帮他看两折,他心思不在奏折上的时候,便将她拉进怀里亲热,亲到她恼为止。她向来正经,不似他轻浮孟浪,觉得书?房重地,实在不宜放肆。
可他却总是浮想联翩,觉着这地方行事,也别有意趣,没事了就逗她,只是瞧她抗拒,便作罢了。
他知道她向来端着祖宗礼法,也觉得他是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只是她相公,因而总是不能全然相信他。
连胡闹都要顾忌分寸。
怕得意而忘形,怕哪天被人抓了把?柄。
其实他从来不在意什么皇位,若他有的选,他宁愿和她做一对儿?寻常夫妇。
寻常到,她便是叉着腰骂他,拎他的耳朵,伤心了打他朝他扔石头也不必担忧会冒犯他。
第?二日的早朝罢朝了,朝臣也没接到通知,各自在大殿上被晾了半个时辰,徐公公才不急不缓出现:“陛下?身体欠奉,就不过来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臣面面相觑,各自心里都打着鼓,都知道昨日里皇后突然移驾去了慈安寺。
却不知陛下?是个什么反应。
这便是后宫无人的坏处。
说起来纳妃之事,各自说的再冠冕堂皇,其实也都存了几?分的私心的,前朝后宫向来分割不干净,孙皇后荣宠几?十载,带给孙家的利益,可是不可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