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陛下先是判了一个谋逆之名,命人将先沛国公世子和先国公夫人掘坟挖骨,同尚未下葬的老沛国公一起鞭尸,抛于乱葬岗。

又念在目前的沛国公并不知情,对其网开一面,只除了他的国公之位,对楚家一应官身降职三等,抄没一半家产,便算是过了。

“那楚姑娘呢?”阮问颖询问,“陛下欲将她如何处置?”

杨世醒道:“陛下原本想将她赐死,但是皇后求情,说稚子无辜,便改了主意,把她罚入奴籍,充为……”他停顿了一下,“官妓。”

“官妓?”她怔了怔,“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杨世醒看她一眼,点点头。

阮问颖有些恍惚地委顿了一下腰肢,靠坐在白玉榻边,望着外头飞悬而下的水帘出神。

她心想,那林媪临死前的话当真说对了,娼妓的女儿还是娼妓,只不过是被罚去的当娼妓,当罪奴……

她回想起楚端敏往日的容色形貌,虽然旁人总觉得其故作清高,是在假模假样,但她知道不是的。

她很清楚,楚端敏是因为容貌的缘故才不得已为之,或许性子是清高自傲了一点,但绝对端庄,与轻浮两字沾不上边。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名女子,在惹了淮定郡王世子的山匪之祸、越宽王的强行求娶之后,竟还要遭受这样的一场无妄之灾,被污蔑清白,推入泥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