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想旬道:“启禀国公大人、长公主殿下,令爱所患之病,乃是因忧思过虑而致。我兄妹二人才疏学浅,只可医身,却医不了心。倘若尊姑娘无法排遣忧思, 静心宁神, 我等即使是将外发的病症治好了, 内里的病根也依然存在, 并在日后有所反复,难得痊愈。”
“你说什么?”安平长公主一惊,疑然蹙眉,“忧思过虑?”
吴想旬道:“正是。”
“怎么会呢?”她不敢相信,“这些日子以来府里只有好事,没有坏事,如何就忧思过虑了?吴太医,此言可是当真?本宫记得,吴姑娘在此前问诊时可不曾提过这些字眼。”
这便是质询的意思了,纵使吴家乃杏林世家,传医百代,得蒙圣恩,也承受不了长公主这一声问话,需得小心谨慎以待。
吴想容却依然沉稳,恭敬上前,敛衽行了一礼,开口回答:“回禀殿下,阮姑娘此前的病症就是由此所生,只是那时姑娘的病情尚还平稳,只消好生静养上一段时日,不再多思,就能好转痊愈,是以民女不曾多言。”
安平长公主怒容薄显:“那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吴想容把两日前发生的事情说了,道:“当时,民女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和姑娘分说明白,让姑娘少思、少虑,姑娘也应下了。”
“又想着,此等心病即使让外人知晓,也无从助益,反倒徒增烦扰,不如留一个清静,还能让姑娘专心宁神,便没有多言。”
安平长公主闻言,凤眉微皱,显出几许恚色:“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本宫的女儿没有照着你的叮嘱来,这才导致病势加重,是她咎由自取?”
“民女不敢。”吴想容低头。
镇国公把手搭上妻子的肩,示意她冷静。
吴想旬察言观色,及时替妹妹开口:“国公大人、长公主殿下明鉴,舍妹不曾将令爱的病因告知二位,的确是思虑不周,但即使告诉了,只要姑娘的心结不解开,这病也是没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