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亮守的那个溶井?”
“是。”
“还有巴独水洞,是吗?”
乡长有些惊讶,还是点头。
雁洄问:“那尸骨在哪里?”
乡长顿了顿,想起昨天那人的威吓,说:“早扔洼沟里,无可追迹了。”
两人聊了这么多,管□□站得如一根立柱,只在结束时间前提醒。
雁洄起身要走,乡长倾了倾身,冲她说:“你斗不过万成矿业的。”
雁洄停步。
“老话常讲:河池南丹,有钱难返。说的就是那边矿山的黑恶势力,那里也有万成矿业的一份。之所以留你到现在,也就是那顾大少自有打算,你再执着那份过时的真相,下场也跟他们一样。”乡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说了最后这番话。
他们,下场。几个字就能形容人的一生,血淋淋真实的一生。
雁洄转身走了,出去看守所,坐在路槛上,低头捂紧胃部。
雁沅因一个无心之举,造成了瑶寨的消亡,他知道鬼喊谷水潭的成因,他选择将所有埋藏,用余命去抵。但他不知道,雁崇继承了他的愧疚,将这个错误贯彻到余生中,又荒唐地擅自决定,以对雁洄的桎梏,去减轻病痛带来的恐慌和绝望。
整条线串联起来,这个碌碌无为的寿终,对雁沅雁崇来说,是奢望和罪。
所有的他们,何其不无辜。
时近中午,阳光炽烈,胃像着了火,雁洄手脚冰得麻木。
有辆车停在面前,车窗缓降,一道随性的声线:“小老板,上车吧。”
雁洄抬眼看去,一个穿着西装,温文尔雅的成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