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洄脱鞋上床,盘腿坐好,双手伸出。
灯在书桌那,床沿顶着膝盖,为了方便阿戊侧了身,他的手卷开纱布,下颌一指自己腿面。
雁洄迟迟不动作,他眼神一到,她双手立即搁在他大腿。
“薄薄地裹一层就行,只要防蹭,明天应该就好了,反正不流血,计划也得提上了……”
纱布一头用指腹摁住,阿戊垂首缠裹,唇抿成认真的线,当雁洄的自言自语是风吹过。他包扎是分段式的,费时却有成效,腕肘都好活动。
两只手包完,雁洄腿也麻了,于是直接大字型躺倒。阿戊的身影离去又回来,轻轻地映在她眼眸中。
一秒过后就是压迫,雁洄自觉拢好手脚,扯被盖。
门外忽有嘎吱的声,狸花猫野回家了,爪子正磨门根。
她麻纱的睡衣好皱,领口歪缩,阿戊看到白皙的肌肤上有淡褐的痕。旧伤刻新伤,他只能道一句“晚安”。
“晚安。”雁洄轻声回应。
关灯,阖门。
睡意朦胧间,雁洄听到狸花猫的叫声,尖嘶腹鸣音交替,是警告的意思。
雁洄骤然清醒,起床穿鞋,刚开房门,阿戊就到跟前,声音冷肃:“你待着,我去。”
阿戊拔开门闩,推门出去,他转身那刻,雁洄看到月光下的一丝寒芒。他擎了刀,雁洄不放心,跟上去。
狸花猫的声音在侧门外面。
阿戊手已揿上门把,闻得身后脚步,手往后一捞,将雁洄扯到自己背后。刀刃贴臂,他疾一拉门,门外一团瑟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