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病的事鲜少人知, 高访和农风丁素无瓜葛, 他提起警惕,“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万成矿业的顾先生吗?他能帮你。”
农植龙更忙了, 青苗等着孩子的消息,等到外头一点小动静都要惊醒。吃睡不好,她看起来很憔悴,整个人恍惚而执拗。
青苗祈求过两次农婶, 让她带自己去看孩子, 可是在月子中, 路途又远,农婶跟她讲道理:你家公去看望了,电话回来,他们都很好,你也别一直记挂这事,别折磨自己。
被婉拒后,青苗夜不能寐,也许怕面对自己的情绪无常,农植龙有时会外宿。
身体的疼痛越难忍,农婶用被子把青苗包裹得只露眼睛,带她去了医院,做检查都说没事。家里很多事要忙,农婶也会埋怨青苗不懂体谅。
渐渐地,青苗再说难受,农婶只剩宽慰:植龙暂代乡长一职,等他坐稳了,你也就面上有光了,这是好事,你为什么总胡思乱想呢。
再后来,农婶人后有了怨言:青苗几回跟雁洄一起,不是我有偏见,医院不是说腐植腐尸都有毒气,接触对身体不好,她又让雁洄摸肚子,又一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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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怕是吓到胎儿的魂,所以孩子七个多月早产,还不健全……
因为要抢收稻谷,农植龙父子俩在公社忙,亲戚就来帮忙,他们传话间,青苗有听到一些。
当晚农植龙又未归,青苗趁农婶睡觉跑出来,明明浑身冒冷汗,虚弱得脚像飘着,她那股执拗支撑她走了几公里到公社。
街道很寂,路灯淡黄,公社办公室内亮了一盏灯,窗棂上有个熟悉人影。青苗双手扶在铁门,惶惶的内心找回了一丝安定,她刚要喊,影子成双,胶合到一处。
青苗垂下手,几乎否定地盯着那扇窗。
站了很久,灯灭了,他们双双走出来,青苗躲在公社外的树后。路灯逆了树荫,她的存在可笑至极。
她目睹他们手搀着手离开,他纵容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不会低斥要端容;他温柔地揉他的发,亲他的侧脸,不会例行公事般地触碰,不会僵硬到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