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新建的总部地址与林恩每日上班的政务大楼相距也就十几公里,意味着此后至少会有五年时间,林恩将与新任主席在同一地区办公。
林恩想到这里,不免担忧起来,迁址仪式当天他本人必须到场,会不会见到姚洲?
这个想法困扰了林恩十几天,直到仪式举行的前一晚他拿到一份名单,已经升任内政部长的白越之赫然在录,排在名单首位,是出席仪式的最高级别官员,可是名单上不见姚洲。
林恩松了口气,隔天收拾妥帖带着手下去往联盟新址,穿过大片手举联盟旗帜的本地民众,进入总部大楼。
建筑内部的装修风格大气简洁,走廊上并排立着联盟二十四区的旗帜。林恩提前半小时在贵宾休息室等候,他到后不久,白越之与其他数名内阁官员陆续到达,林恩起身迎接,却意外地见到白越之身边携着一位女眷。
正是不久前占据过报端首页的订婚对象。
今天的迁址仪式过后还有一场宴会,携伴到场是合乎礼仪的,与白越之同行的另一位内阁官员也同样带着家眷。
林恩身为一区领主,职责在身,只得上前与白越之握手,说言不由衷的欢迎,接着再与白越之的未婚妻握手,勉力周全礼数,一句“祝贺订婚”的话却如鲠在喉,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近日白蓁已不大与他联系,林恩几次借着去联盟总部办事的理由想到白家拜访,却从未如愿敲开白家的大门,也未能见到白蓁一面。
迁址仪式持续约一小时,流程走得很顺利,有官员上台讲话,也有民众代表进入总部大楼参观。
媒体镜头之下,林恩与白越之客气交谈,可是镜头一转开,林恩的脸色便显得冷淡疏远。
白越之当然明白他在忌讳什么,到了宴会环节,白越之端上一杯酒,主动要找他喝。
林恩却之不恭,无奈与之对饮。
白越之噙着笑问他,“近来感情生活有什么进展?”
林恩蹙眉,抿了口酒,说,“我一贯乏善可陈,不如白部长丰富多彩。”
白越之如今贵为内政部长,是整个内阁最有实权的人。这整场宴会就数他来头最大,二零区当地的官员都围着他转,对他的未婚妻亦是好话说尽,唯独林恩不愿吹捧恭维。
白越之被他暗呛一句,并不恼,仍是笑着,又问,“我有些关于新任主席的消息,你有兴趣知道吗?”
林恩眸色一沉,冷声拒绝,“没有兴趣。”
然而白越之并未打住,压低了声音,自顾自输出,“前些天我看见他坐在办公室里给自己打针。”
果然,林恩一听这话,脸色微变。
白越之继续道,“打的什么不难猜吧?”
答案昭然若揭。没用医生护士,自行注射的药品只能是抑制剂。
比起口服和外用贴片,静脉注射已经是最强硬的干预手段。
林恩一直回避去想这件事。上一回的紊乱期姚洲是硬扛过去的,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只会引起更严重的生理紊乱,且没有规律可言。对一位身居高位的政要而言,针剂的副作用不小,并不是理想的解决途径。
白越之见林恩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反而停住不讲了。他本想等林恩开口,旋即闻到一股淡淡的Omega香气靠近,是他的未婚妻走了过来。
林恩敛起眼里的担忧,白越之也自然而然地揽住身边佳人。
有关抑制剂的话题就此打住,白越之携着未婚妻转身,走开几步,他怀里的人有些好奇地仰头发问,“你与二零区的领主聊些什么?”
白越之唇角笑容玩味,不像当真地说,“聊他能不能复婚。”
林恩与姚洲有过婚约的事不是秘密,白越之这样一说,未婚妻也来了兴致,揶揄道,“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竟然去鼓动别人再跳火坑?”
白越之不知想起了什么,沉眸笑了笑,说,“我不信什么忠贞不渝,但偶尔也会有成人之美。”
他的这桩婚约,一早讲好是开放关系,各玩各的互不约束。白越之没什么负担,在未婚妻面前也不必佯做好人。
他是有意要向林恩提起姚洲的。那句话他轻松抛出来,却像块石头一样压在了林恩心里。
此后的几天时间,林恩偶尔在工作间隙走神,忍不住上网去搜索优级Alpha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