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难吃的,坏了吧。祝鹤行腹诽,嘴上却说:“甜。”

沈鹊白笑了笑,转头看向水面,一只花舟队正在按照路线游动,舟上都站着衣饰相同的女子,乐声从舫间传出,她们便伸展水袖,一齐跳了起来。

“这是水上彩霞舞,姑娘们穿着彩霞般的舞裙,在阳光下闪着碎光。”沈鹊白指着水面,给祝鹤行解说,“舟上不稳,她们脚下不好使力,所以要把这舞练得好,是很不容易的。”

祝鹤行没看舞,“你以前练舞,也很辛苦。”

“我还好啦。我小时候就喜欢蹦跶,嬷嬷家道中落,以前也是大家闺秀,能识字,能展袖,她看出我喜欢,常教我跳。后来……在书院,先生也会给我找本子,我得空的时候就照着练,有时也会去乐坊跟老师们学。”沈鹊白笑了笑,“我要练武,刚开始的时候,一到晚上,脱了袍子一看,满身都是青紫,后来出去混江湖,起初被人砍一刀劈一掌也是有的,可我也不觉得多疼,所以我可抗揍吃疼了,练舞的痛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学武就是如此,要吃苦,要耐痛,谁都一样。祝鹤行自然晓得,但他还是心疼,声音都低了,“你这么厉害呀,那怎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稍微碰你一下,你就喊疼,整夜整夜的撒娇。你故意招我呢?”

那在心爱之人的床上,能一样吗?

沈鹊白觉得这人真坏,非要明知故问。他不搭腔,冷着脸装正经,被祝鹤行用手指挠了挠下巴,又憋不住,弯起嘴角。

彩霞舞一曲到终,一艘大花船缓缓驶到湖中心,几个面戴白色面具的青袍男子登场,绰约而立。清/朗的笛声吹打春风,沈鹊白蓦地一怔。

“诶诶,这不是那支舞么?”前头有人惊呼,“就是咱们陛下和王爷一见钟情的那首!”

祝鹤行耳朵一动,恨不得凑过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