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热血泼溅开来,亭中人及时后退,头也不回地反手挡住脑后的刀锋。就是这一瞬间,他嗅觉如猛兽敏锐,感受到了从暗处射出的利剑已经快要迫近右边太阳穴。

侧脸似乎被箭风擦伤了,有股薄而尖锐的疼痛,但亭中人没有反击甚至不作躲避,他一步不动,眼见银光从湖中荷丛浅浅处掷出,而后他耳边响起惊促的一声,利箭已被从中折断,卸力落地。

那道及时相救的银光被他抬手攥住,是熟悉的鹰柄匕首,他用它割断了身后那人的脖颈。侧身一看,林中一道暗影快速掠过,这里很快又恢复了夜晚城郊的幽静。

“殿下真是好生无畏。”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祝鹤行转身看向湖面,竹舟拨回,原本躺在舟上的人站得笔直,怀中赖着团肥猫。他拿出巾帕擦拭匕首上的那点血迹,悠然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袖手旁观。”

“一百万两,还是值的。”沈鹊白笑眯眯地说,“殿下记得早点付账哦。”

“这话说得多生分,也没必要,你已经嫁了我,王府的银库都归你管,怎么还贪图这点银子?”祝鹤行转着匕首,“倒是你如今已经见到了今夜偷会的野男人,还不细细同说道说道?”

竹舟轻轻抵拢湖边,沈鹊白拢着柔软的猫脑袋,认真想了片刻,才说:“乐艺夺人,神姿高彻,武艺高强,出手大方,十分的好!”

“评价这么高啊。”祝鹤行好奇,“那比起我这个正牌夫君呢?”

“那真是难分上下啊。”沈鹊白抬步上岸,在祝鹤行的目光中缓缓走近,道,“选择太难,我想两个都要,不知殿下肯不肯成全?”

祝鹤行下巴微抬,感慨道:“你胃口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