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虽不舍,到底知道不能强留,只在瑞初走前与她叹道:“你与额驸感情好,这是极好的事,正因与额驸感情好,才更要将子嗣大事放在心上认真思量。他家就剩他这一个人,你总得为他考虑考虑。”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有些话康熙不太舍得说出口,用眼神示意敏若跟上。

敏若注意到康熙的目光,心里烦得很,口中也只道:“儿女之事都是缘分,孩子们的缘分不到,咱们越催,他们越心急,反而越难——不过你也是该上上心了。”

康熙是让她说这个的吗?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敏若一眼,又不愿自己做女儿心里的那个坏人,这一晚上到底也没提那句话。

宫门落锁前康熙走了,敏若知道瑞初对康熙想说什么心里有数,低声道:“那件事你与虞云商量过没有?”

她倒不是叫瑞初帮虞云纳妾的意思,而是瑞初这边对虞云是一直不来电——或者说也没时间来电,两个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混成革命战友了,要做的事情太多,却恨时间太少,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八瓣用,哪里有谈男女之情的时间。

既然瑞初对虞云迟迟不来电,那就免不了牵扯到一个问题——瑞初对终身大事本来就没什么期盼,但虞云却未必。

若他对那位姑娘有了恋慕之情,男女之爱,瑞初却成了中间的拦路石,实在不太道德。

瑞初道:“我与他谈过,额娘您放心吧。”

瑞初的神情是一贯的淡定,敏若知道她心里有数,便不再多问。

瑞初倒是笑了,道:“这些年在外面见得人、事多了,我有时也会想起自己小时候,如今最庆幸的便是额娘您一直很信任我和哥哥,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我们有一点想法,您就一定会支持我们去试。”

她如今一笑颇有些历经世事的清明通透,与少年时的那种聪慧的通透又不一样。

敏若笑看了她一眼,“额娘也很庆幸有你。”

若是瑞初没有这股敢想敢拼的劲头,她也不敢想象,她如今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或许还是会在外面煽风点火埋火苗,但却不会有如今眼前的希望与心中的安稳。

瑞初低声道:“此生能做额娘的女儿,是我最大的幸运。”

敏若既觉得这句话她有些担当不起,又欢喜于女儿对她的认可,轻声抱住女儿,温柔地抚摸女儿的头发,道:“额娘愿你所行所求终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