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都不见晴的,晏为炽抖动着手去摸无名指上的戒指,胸腔里是要把肋骨震麻的心跳。
耳机里传来汇报声:“姜少在100多公里外的小港采风。”
晏为炽抹了抹僵硬的面部,他坐进车里打电话:“凉昭,陈雾返校的车出事了,滑坡,地址我发给你。”
没有多说,姜凉昭也不多问,只道:“我现在就去。”
“多谢。”晏为炽挂掉,他在驾驶座上大脑空白眼前发黑。
警报啃噬着晏为炽的感官,思维,呼吸……任何一项活着的特征,他阖了下痉挛的眼皮,动身回国。
大巴及时打开了灯给搜救队缩短了时间。
陈雾被刨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眼睛红得吓人的晏为炽。
他眼神涣散,眼珠没有转。柔软的毛衣,舒适的长裤,头发,脸上,嘴巴,鼻腔,耳朵,手脚……浑身上下都是土。
一股痛意窜进陈雾沉重细碎的意识,晏为炽咬住他的手腕,口腔里尽是浓重的土腥味。
陈雾痛得流出生理性泪水,他的手腕上也落下温热液体,把土变成了泥。
晏为炽跪在废墟里,脑袋埋进陈雾起伏弧度微弱的的心口,冰冷的唇鼻紧贴上去,他长时间绷紧的肩背一下松懈,喉咙深处蔓出隐忍的哽咽,像是,
——落叶归根幽魂归家。
旁边响起安慰的声音,“炽哥,人没事就好。”
姜凉昭灰头土脸的一点儿形象都没了,丢得最干净的一次,他长吐一口气,通知附近的救护人员过来帮忙。
现场乱成了一团,多个挖机装跟载车在忙活,该挖的都挖出来了,陈雾是最后几个里面的。
遇事的不止返校大巴,还有另外两辆私家车,就大巴被埋了个透,那两辆只埋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