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季明川依然困在陈雾为什么要留在春桂的疑惑里,那种不值一提的小城市,有什么能让他放弃返程?
动物都知道拖着伤残的身体回到自己的窝里疗伤。
现在一个人生轨迹单调,理应永远待在一个固定圈子里,直至老去死去的人,突然有天捉不到了。
反常意味着麻烦。
季明川把柜门大力甩上,柜门反弹打到他的手,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旁边: “哥,我……”
没人。
季明川的眼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遍布阴鸷,他再次甩柜门,发泄什么一般连续甩了十几次。
柜门不堪重负,耷拉了下来。
季明川深呼吸,踢开地上的螺丝去找药箱,找不到。他按住手上青紫渗血的地方,长久地盯着堂屋长桌上的遗像,脑子没有在转动。
陈雾每次去看他都带着一个小药箱,里面是分好类别的常用药品。
药箱也是新打的。
宿舍的药箱被他扔了,家里的药箱他找不到。
季明川发丝微乱的额间浮出一层薄汗,他打给陈雾,最近频繁听的提示音在他耳边响起。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季明川握着手机的手搭在眼帘上,起伏不定的胸口显出他不稳的情绪,他欲要去给伤口冲洗,目光扫到了墙上的的合照。
一家三口。
年长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