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西德算不上多大的事,年年都有几个往下跳的,保安室的老员工们早就习惯了,但他们还是走程序的第一时间报警,再是赶过去劝阻。
楼顶阴风阵阵,学生感情受挫了,惨白着脸坐在护栏那儿,拿着个不知道哪来的喇叭发疯。
今天来学校玩的这伙人分成了两拨,一拨跟他关系不错的朋友在楼顶劝他,剩下一拨在楼底下围观。
他们仰头关注楼顶的动静,眼里不见紧张,而是激烈的期待,有的甚至把手放在嘴边,发出夸张而恶意的尖叫。
“啊——”
“啊啊啊!”
喇叭里传出语无伦次,渗满了崩溃的咒骂。
贱人闺蜜婊子狗杂种牲口……各种骂,其中还混杂着什么第一次什么出血,大便像拉玻璃。
这个故事的另一个当事人也在楼底下的人群里,旁边是他的新任。他被当场揭穿私密被辱骂,蝙蝠纹身覆盖的青筋鼓跳了起来。
新任却对他竖大拇指:“吊!”
其他人也是调笑佩服,还有人向他讨教。
对他们来说,能把一个人玩成疯子是一件牛逼的事。
扭曲可怕的三观,穿透了他们的青春期。
西德又叫——垃圾场。
陈雾在楼下站了会就要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上下来,看到他就快步朝他走近。
“你怎么没跟你同事们一起上去?“说着就拉他,”走吧,我带你……”
陈雾往回抽了抽手臂:“丁同学,我不是要上去。”
见丁徽瑔满脸反应不过来的表情,陈雾解释说:“我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