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炽态度冷硬,不留情面:“别跟我说这些,十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行。”
结果……
半小时后,陈雾还在吃。
陈雾把棉衣前面的扣子全部解开敞着,他拿筷子的手蹭掉鼻尖上的汗,推了推眼镜,抬头对晏为炽一笑。
没什么意义,就是纯粹的吃高兴了。
两片嘴唇水润润的,涂了胭脂似的红。
晏为炽眉头紧锁,一个男的,嘴怎么能红成那样,他坐了回去,没接着吃,而是拿出手机刷起了新闻。
旁边开着灯投下光来,将他左手腕上缠着的一圈佛珠照得柔和。
陈雾把最后一盘羊肉下锅:“晏同学,你回家的车票买了吗?”
“这不就是我家。”晏为炽道。
“咳!”陈雾呛到了,他忙抓起杯子往嘴里灌了几口雪碧,“你不,你过年……”
晏为炽嫌弃道:“小时候也没见你结巴,现在怎么动不动就你你你,我我我。”
陈雾涨红了脸:“我一紧张就……”
“我说我在这过年,你紧张什么?”晏为炽懒懒地翻着网页,蓦地随口问了句,“你几号的票?”
陈雾没回答。
“嗤。”晏为炽发出不屑的气音,关我屁事。
陈雾把锅底清得差不多了才停,他吃饱了,眉眼间一片舒坦的满足放松,棉衣早就被他脱下来放在腿上了,身上只有一件自己织的粗线蓝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