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的确没往外头传消息?”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方思宁看着窗外的一片盎然春意,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元祎随她站在窗边,道:“这些日子看下来,并无信鸽、马匹也从未动过,更没见他们与谁有过来往……你房中那位呢?”
方思宁托着脑袋,道:“十二个时辰,从不擅离职守。”
元祎思索了一番,“暗卫武艺高强,隐匿行踪也是轻而易举。我们没发现,未必就没有。”
“说得也是……”方思宁说着,眼神还在窗外。
元祎有些不解:“看什么呢?”
方思宁叹口气:“他未免也太好看了些。”
元祎一听就皱了眉头。她顺着方思宁的目光往窗外一眺,就见陈慬站在花圃前,正俯身摘花。这几日他换下了暗卫的黑衣,只做寻常打扮。黪绿春衫,修竹细绣,衬得人格外秀逸。更难得举止端雅、形容温柔,确是卓然出众。
“便是世族大家的公子,也不过如此了。”方思宁又叹了口气,“若是不说,谁能当他是暗卫呢?”
元祎摇了摇头,无奈道:“郡主这话可千万别当着人面讲。他怕是连个良籍都没有,受不起的。”
“这我知道。”方思宁说罢,又见陈慬摘完了花,正往回走。她笑了笑,转身坐回梳妆台前,拿了笔画眉。
陈慬进了屋,行过礼,在梳妆台边跪下,将盛着花的托盘双手捧给了方思宁。
“怎么这么久呀?我可是等着花儿好绾发髻呢。”方思宁笑嗔一句,往托盘里看了眼。
花共五支:月季、山茶、杜鹃、玉兰、海棠。
近日和暖,院中百花盛放,原以为他会折些桃李梅杏来,没想到竟一个都没选。不过也是,桃李梅杏虽好,但花小且散,不易簪戴,倒不如这些。
眼光不错嘛。
方思宁心里夸了一句,挑了朵月季在手,对着铜镜在鬓边比了比,又放下,换了支山茶。可杜鹃艳丽、玉兰清雅、海棠娇媚,也都可爱,着实令人难以抉择。
元祎看在眼中,走过去拿起了梳子,一边替她梳头一边道:“花朵离枝便不长久,郡主还是快些决定。”
方思宁有些无奈,犹豫再三,终是选了山茶。待绾好发髻,她转头问陈慬:“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