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祂的信徒,素来跟从祂的袍角的,皆难以忍受祂所承受的永无止境的,轮回不止的侵害、背叛、撕毁和摧残。看见烧遍祂的烟,就必为祂哭泣哀号。”
第二页也翻过,贺钦喝了一口水,稍微打湿干涩的嘴唇:“我说:羔羊、狮子、蛇,我愿做祂手中倾倒七大罪的酒杯。当二十四人子的血染红土地的祭坛,日月星辰也要为之颠倒,我的束缚将会解开,成为祂踏上王座的第一块基石。”
“我等行于时间之外、我等存于时间之中,我等昔在、我等今在、我等永在、我等行于轮回终焉、我等行于命运尽头。”
最后的段落戛然而止,三页纸已经彻底翻译完了。
闻折柳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望着贺钦似笑非笑的眉眼,愣怔道:“没啦?”
“啊,没了。”贺钦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几张源文件,“邪教的东西,还想听多久,指望我转职神父吗?”
闻折柳悻悻挠了挠头发,实在有点脸红。
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戴着禁欲意味十足的金丝眼镜,高领的黑色薄毛衣使他温文又内敛,当真与自持的神职人员有几分相似。可他的暗红的薄唇一张一合,其上的深色小痣就像蛇的信子,从诡谲神秘的邪典文字中吐出惑人的光。
“那、那……”闻折柳又使劲扒了扒头发,“那仪式……”
“嘘。”贺钦轻轻竖起一根食指,转头对旁边听傻眼的两个人道:“都听见了?”
华赢回过神来:“听……听见了。”
贺钦道:“听见了就好,剩下分析的结果,你们就没必要听了吧?”
华赢:“啊,啊……没必要,没必要了!”
他就是再社交废,也该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华赢非常识相地站起来,在收拾好东西,道过谢之后,便领着薛文姝麻溜地离开了。
目送着两个远走的背影,贺钦抬起手,露出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马上到下课的时间了,等他们过来了再说?”
闻折柳注意了一下周边,看没有机械蚊虫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就掏出手机,给那两个人发了条信息:“好的,那我叫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