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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但若是官大数级,甚至是官压寒门,那就不是压死人,而是直接吃人了。

众监生有苦难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宋祁越知道这些寒门子弟无权无势,有时候做出什么选择实属不得已,因此并没有当众追问。

他只是轻轻合上林教授的卷宗,而后淡声道:“诸位监生,人生路长,选择颇多,切莫走歪啊。”

说罢,他便负手离开屋子,却并未走远,而是驻足于连廊之上。

他在等。

等,第一个开窍之人。

而屋内,众监生之间的气氛极其沉重,仿佛有巨石压在他们心口,怎么都喘不上来气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身形清瘦的男子,猛然站起了身。

他立在原地,双手攥拳,嘴角微抿,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心。

终于,在众监生疑惑的目光中,他抬起了头,眸中坚定的走出了率性堂。

而后径直朝着在连廊上,已然等了许久的宋祁越走去。

他驻足,稍稍沉了一口气,而后看向宋祁越,神色中略有警惕。

“祭酒大人,倘若我们受到了司业的威胁,您……可能为我们做主吗?”

宋祁越笑,语气中狂妄的不可一世:“倘若你们所言皆真,那在国子学中,便是……”

“有我,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