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凤目狭长,眼角微扬,长眉轻轻拧着,面上无半点波澜,神色疏离,虽冷淡却让人不由地想亲近。
皇帝就想,这是个聪明人。
他很聪明,知道要是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就将秘密泄露,自己一定会以欺君之罪被处理掉。
所以,他赌了一把,在京城百姓众目睽睽之下,先陈军功,而后言愧对于君主,不得已欺君,愿一死证赤胆忠心。
那么多人围着,还能让他死?他赌的就是这一线生机。
皇上明白,但她并不反感,相反,她很是喜欢。
楼越成功勾起了她的兴趣。死?她怎舍得让这样的人死。
皇帝转身离开,嘱咐太医道:“这几天你来照看他的身子,给朕照料好了,一定要好完全。期间任何人问起他的病情,都不得透露半个字。”
太医会意。
皇帝想了想,忽然又道:“还有……找个空,验他的身子,看他是否生育过。”
太医一怔,叩首,“臣明白。”
皇帝召了兵部的官员,问了个明白。
原来楼越是他姐姐的名字。
“当初参军的,的确是他姐姐楼越,至于后来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我们还在查问。根据他同伍的战士们说,应该是瓦兰战开始前换的,说楼越回家了一趟,后来瓦兰打来,楼越就从家直接去了雪域城,后来才与大家汇合,幸存的老友是说,楼越回来后话少了。”
“无人看出?”
“无人看出,许是和他姐姐差不多模样。”兵部的官员拿手比划了胸前的曲线,“甲胄一披,也看不清模样,身高差不多,又鼓着胸,确实难辨。”
皇帝笑了笑,一只手托着下巴,闲闲道:“就无交流?声音也听不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