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靠在椅背上,面容瘦削精致,皮肤无暇,高挺的鼻梁连着嘴唇和下颌的线条极为优美动人。
但他眼底的疲青很深,皱着眉,凝成化不去的忧愁。
明琬注视着他,难以呼吸,心想:为何这个最俊美的少年,偏生有着最伤人的脾气?
她压抑不住嗓子的干痒,扭头轻轻咳了一声,闻致几乎立刻就惊醒了,眸中一片清明。
他给她倒水,明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却装作不在意轻哑道:“饿么还难受吗?明明是大夫,为何身子总这般弱。”
他难道不知道么?大夫也是血肉之躯,知冷知热,受伤会疼,伤心会痛。
明琬很难受,浑身都疼,所有情绪皆因病痛而无限放大。只要看到闻致的脸,她便压抑得难以呼吸。
她看着闻致嵌在昏光中的身影,哑声说:“我要回家。”
闻致倒水的动作一顿。
随即他整理好神色,若无其事地将杯盏递到明琬发干的唇瓣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低声道:“喝水。”
明琬打翻了他手中的杯子,水洒得他满身都是。她不住地说:“我想阿爹,我要回家!”
闻致不得不从轮椅上倾身,按住她试图滚下床来的身子。但明琬挣扎得厉害,闻致一个失衡,竟被她拉得倾身滚上床去。
闻致双腿有疾,怕压坏明琬,慌忙中双臂撑在床上,支起上半身,将明琬圈在自己身下。
两人一上一下,目光相触,呼吸交缠。
闻致的脸近在咫尺,眸子仿佛能攫取她的灵魂,用姑且算得上‘妥协’的语气道:“我会将你爹请来,但你哪里也不能去。听话,明琬,这里就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