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明琬才抖着声音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所以,你不让我出门……”
在这件事上,她的直觉倒是准得可怕。
闻致轻轻闭目,发生的事太多了,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做到游刃有余。
“只要你说清楚,我可以等。等过几天,你的事忙完了,我能回去陪陪阿爹,能继续去太医署做大夫吗?”明琬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些许乞求,用她从未有过的低姿态恳求道,“若什么都不能做,我会死的。”
那恳求的颤音令闻致心中泛起绵密的心疼,但他不能给予任何承诺,不能告诉她内情,知道得越多,她越危险。
闻致如今只是个无官无职的残废,而他的对手实在太过强大,别说是几天,便是几年他也不能保证事情能解决。他站在悬崖的独木桥上,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不知尽头,不能回头。
“不能。”他绷直了身形,以冷硬而强大的姿态掐灭了明琬的最后一丝希望,“我会让人看着你,其他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明琬嘴唇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
她感觉到冷,彻骨的寒冷。
……
明琬病倒了,梦里一直模模糊糊地叫着阿爹。她梦见阿爹在黑暗中行走,她拼命地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混沌中,他仿佛听见谁焦躁又冰冷的声音响起,质问道:“为何还没退烧?”
有人战战兢兢说了什么,那个冷冽的声音又道:“……那就将明太医请过来!”
半夜,明琬醒来了一次。
雨不知何时停了,皎洁月光入户,朦朦胧胧地撒在窗棂上。床头一盏昏光,镀亮了轮椅上闻致安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