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脸上也不甚好看,正色敛容道:“兹事体大,百川一人不得做主,需要询问家中二老意见。”
此话一出,便让薛纷纷觉得他有同意的意思,当即气得脸色涨红,“我不!”
杜夫人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看向傅容,“百川,老身只这一个愿望……”
不待傅容开口,她顿了顿又道:“将军莫非忘了小女如何死的?我只那一个女儿,却被人那般糟蹋侮辱……你当我心中是何滋味!”
傅容眉头皱起,“我从未敢忘,只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傅家血脉。岳母这桩心愿,恐怕百川……”
“不许,我不同意!”薛纷纷生怕他一口应下,连忙上前捂住傅容的嘴,情急之下扫落了桌上红地珐琅彩茶杯,盖碗碎裂一地。因着焦急气恼她声音带了哭腔,两手紧紧地盖在傅容嘴上,边摇头边拒绝,“傅容你若是敢同意,我绕不过你!”
此举甚为荒唐,连连看呆了杜氏夫妇。只见杜夫人从惊诧中回神,严重闪过一抹了然精光,唇角弯起讥诮弧度。
傅容拿开她双手,颜面受损,脸一沉怒声道:“放肆,谁准你这般没规矩!”
薛纷纷身子一颤,缓缓退开半步,眼眶红红,“你……”
傅容一阵头疼,转头对杜家二老道:“内人无礼,让二老见笑了。今日怕是不适合尽孝,稍后我令下人送二老回去,改日再叙。只是方才岳父所提一事,恐怕不能实现。”
话以至此,杜夫人仍旧不甘心放弃,“眼下说这话恐怕有些早,百川不若再考虑几日,同傅老爷老夫人商议商议,我们会耐心等候结果。”
傅容捏了捏眉心,十分疲惫,“岳母先回去吧,此事再议。”
如此一番话后杜夫人才肯离去,正堂里薛纷纷气得泪珠子一颗颗往下落,砸湿了脚边一块。丫鬟早已察觉气氛不对,退在一隅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