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了静忽然道:“听闻不久前将军处罚春华去打理祠堂,前几日又遣走了宝婵那丫头,她二人都是从我府上出来的,不知因何触怒了将军?”
此话让薛纷纷一愣,面露困惑,她下意识看向傅容。
傅容正欲开口,便被杜夫人截住话头,“夫人兴许不知,小女雪霏正是将军的原配妻子,只因福浅命薄,双十年华便丧了性命。春华宝婵正是她的陪嫁丫鬟,今日恰好路过将军府,听闻了这两人的消息,不知二人犯了什么错,何至于此?”
原是如此,薛纷纷这才明白其中状况,看来不是简单的拜访,而是替女儿打抱不平来了。
可这杜夫人手段真真好笑,杜氏已过世多年,亦且与她无半点关系,上赶着来寻她不痛快是为何?
薛纷纷不着痕迹地觑了傅容一眼,强压下心中不快,“她二人对我不尊,毕竟是将军府的人,说出去也是将军门面,我便惩罚了她们二人一番,以儆效尤。”
言下之意,她们早已是将军府的人,何时轮得到你插手管旁人家务事?
她不欲在此过分追究,偏偏杜氏不肯放过,“既是做错了事,小惩大诫一下便可,我听闻那宝婵嫁去那家后寻死觅活,日日以泪洗面。雪霏在世时将谢宝婵看做姊妹,傅夫人这般岂不是在打我杜家脸面?”
杜氏是被皇上封的从五品命妇,薛纷纷才嫁来将军府,没有品阶,再加上辈分摆在那里,是以她语气架势都要凌驾薛纷纷几分。
薛纷纷握着云纹头扶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眼睛从杜氏蓝缎织金裙襕上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她雍容华贵的面庞上,翘起唇角语气坦诚:“纷纷怎么敢,府里下人都记得杜氏的好,道她是千年难遇的好主子。我若是有什么不妥举动,还不得被戳断脊梁骨?”
说着眸光一转对上杜夫人无波无谰的眼睛,弯眸一笑,“有杜氏这样的姐姐做榜样,纷纷时刻都倍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