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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要发火,却只等到他云淡风轻的笑,“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我打断他,“我说的是烂人,大烂人。”

“好,那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烂人。不如一烂到底,奇迹无所不在,我为什么要拒绝相信?”

我无力望天,他就是不动如来,而我是跳梁小丑,我吃饱了撑的才跟他争。

第二天一早,我牵着维克,后头跟着秦暮川,浩浩荡荡出门采购。再浩浩荡荡挂满购物袋回来,我抱怨,“我早说要带个拉杆箱去。”

秦暮川满眼鄙夷,“你只管去丢人。”

我这人怪癖一大串,最烦大包小包提东西,秦暮川正想办法躲着夏知秋,于是车也不开,只能靠两条腿一二一从麦德龙走回来。太阳晒得我眼花,把秦暮川一个看成俩。摇摇晃晃也不认真走路,意料之中地崴了脚,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走出十几米远才发觉有人掉队,蹲下身瞧了瞧我脚踝,“没见过穿帆布鞋走平地也能崴了脚的。”

我缓了缓,觉得并不十分疼,咬咬牙坚持一下还是可以走回家的。于是土财主似的大包小包抓紧了,扶着他站起来。

秦暮川破天荒要求背我,但我也破天荒的吝啬,死不肯丢下粮食补给,对峙的结果是秦暮川认栽,背起我,还有好几十斤战利品,苦巴巴牵着维克往家里挪。

我空虚寂寞的心得到了莫大的欢喜与鼓舞,由此发现,折磨秦暮川于我而言,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在家门口却遇到横眉怒目等着抓奸的e cup 大婶柳曼姿,拧着眉毛瞪大了眼睛看我。如此我更不要下来,老神在在的趴在秦暮川背上吹口哨,东风吹,战鼓擂,奸夫淫妇来相会。

他俩彼此看着也不说话,电光火石,尽在不言中,我倒成了多余,不过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成为多余,我会让自己变成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子。呃,我为什么要对我自己如此刻薄?

偏不下来,维克一见她就开始龇牙狂吠,吓得她不敢上前。我从衣兜里摸出钥匙,就在秦暮川背上开门,慢吞吞cha进去,我家门锁就开始呻吟,瞟一眼柳曼姿,纳闷道:“咱们楼里谁叫特殊服务了?叫鸡叫到家门口,真是人性化服务。”

“死丫头说什么?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打开门,把鼓囊囊的购物袋一股脑扔在地上,“大婶,我好歹是省重点的学生,死字的繁体我都会写,我还会写羞耻、下贱、风骚以及不要脸,大婶我看你就不太会了。大热天上门跑业务也不容易,咱们院子里养了只流浪的公狗正发情,要不您去试试?”柳曼姿这就要上前来挠我,我家维克最贴心,已经先一步冲上前对着她一通乱叫,吓得她刚迈出来的步子又收回去,那脸色最经典,红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紫,紫得发亮活生生一只抹了油的大茄子。

我果断关门。

秦暮川将我放在沙发上,去喂维克喝水,“你话说的有些过。”

“我说实事而已,不喜欢听就滚,立刻同你的妓女拍档双宿双栖去。我乐得清净。”我不屑,维克第一个站出来帮忙,虽然说我真有些不讲道理,但男人有时连一条狗都不如。

柳曼姿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在外拍门,扯着嗓子喊:“秦暮川,你开门,你给我把门打开。我一连找你半个月,你居然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要不要脸,就差把街坊邻居都喊过来看戏。

我倒是不怕的,任她闹,横竖我脸皮厚,但秦暮川耐不住,起身要去开门,我随手拧开一瓶柠檬水,打开电视,“你开门,就跟她一起滚,再别找借口躲在我家。”

“我只说几句话。”

我笑:“好啊,你不要后悔。”

我跳起来去厨房找我的平底锅。

柳曼姿进门来,站成一支圆规,“秦暮川,你就任她这么侮ru我?”

维克再次进入备战状态,盯紧了柳曼姿,哼哼。

秦暮川看我一眼,尽是无奈,“小曼,她只是个孩子。”

柳曼姿脸上写满失望,一连说三个好,好好好,仿佛她承受不白之冤,她是窦娥是孟姜女,又冤又悲惨,“你转眼又有新对象,恭喜你找到一张和夏青青一样的脸,怎么?夏青青死了才后悔?找个替身赎罪?赶不及甩开我?任她欺负到我头上来屁都不放一个。这小丫头哪一点好?不过是够年轻,干不干净还不敢说,见着有钱人赶紧抓住了,脱光衣服往你c黄上爬的也不少,多她一个不多。你爱怎么玩没关系,我都体谅你。你要喜欢这样的,我一个电话能帮你找十来个,洗干净了排着队等你上。可咱们不一样,咱们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你不能为了个黄毛丫头跟我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