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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不过只是登基大典的一个环节,走个过场的仪式罢了,却没人知道,这短短的十里却犹如从荆棘丛中走过,步步惊心,如履薄冰,稍差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早已入宫的廖真最终也没有等来预计中的“噩耗”甚至连爆-炸声也不曾听到,他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听闻皇帝的銮驾已经到了东宫门,证明十里长街的层层埋伏已全部失败了。

飞云和玄风一声不响的站在身后,二人脸色无异,心中却是各怀鬼胎。玄风悄悄瞅了一眼飞云,心中更是不安。按理说,虽然自己已经透露了刺杀的行动,但昨夜才埋放的炸-药却是临时安排,根本来不及传递消息给君莫问,他虽能躲过刺杀却根本躲不过爆-炸,为何今日行动会失败呢?不应该呀!莫不是皇上身边还有君莫问安插的细作?

他是天子,心思自然非常人所能及,何况他此时对廖真恨之入骨,自然不会把宝全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难道是飞云?

飞云似乎早已察觉他的疑色,侧过脸目不斜视的迎上他,神色中也免不了怀疑之色,看的玄风先是败下了阵来,连忙转开了视线。

廖真没时间计较失败的原因,他更关注接下来的事。乾水桥,便是下一伏击地点!君莫问虽推行仁政,但建国之后的各项政策也多多少少的伤害了一些人的利益。无论是旧朝官员还是跟随他起兵的各部将领,廖真无需自带一兵一卒,只需几道密函便能让那些人生出异心。

金卫的副将便是其中之一,他本就无心参与谋反,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攻下乌恒之后又被无端端降了职,心中自然不满。只不过念及金卫的权威敢怒而不敢言。廖真的密函正给了他一个天赐的机会。只要归顺,朕可既往不咎,那副将又怎能不应。

昨日午夜十分,睡梦中的金卫已被软禁,并被收走了虎符。如今军中大权已全部在副将手中,只需一声令下,那个还没坐上龙椅的君莫问便会万箭穿心而亡!届时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将天都广阔河山竟收囊中!

“时辰到了,去乾水桥!”

廖真起了身,玄风却在此时抱拳道:“皇上!”

“何事?”

玄风迟疑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此时告诉皇上真相不知他会作何感想,但一想到玄雨尚在狱中,若将真相透露势必会让君莫问大怒,只怕到时玄雨性命堪忧。权衡利弊之下,玄风只好婉言道:“还请皇上,三思!属下的意思是,您大可不必亲自前去,太危险了。”

“这么好的一场戏,不亲自看一看岂不可惜了。”廖真不疑有他,还是提步离开了。

玄风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道:他今日无论生与死,你都会追悔莫及的!薛胤不愧是天生的帝王,竟能设下如此死局!

乾水桥是东宫门外一座跨在护宫河上的石桥,并排三座,一大二小。桥的外面由护城军把守,桥的内侧由禁军把守。这里是起兵的最佳地点,因为一旦跨过这里护城军便失去了权限,无论何人若无召见都不可随意踏过石桥,否则皆按逼宫谋反论处。

相对的禁卫军也无任何权力干预石桥另外一侧的事,若无命令在先擅自踏过这座桥梁皆按违抗军令论处。

选在这里拦住銮驾,一为方便行事,二,更可当着天下百姓以及文武百官的面将君莫问的罪行公布于众,让他这个乱臣贼子死的名正言顺,天下皆知。

新帝的銮驾刚刚行至乾水桥便被人挡住了去路,眼前数千精兵手持刀剑死死的堵在了乾水桥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叛军早有预谋,人人手臂上都缠着明黄色的布带,上书一个薛字!以此证明他们昔日皆是薛家王朝的大军。

“君莫问!”站在人前的副将一脸的刚正不阿,“你本商贾出身,市井之徒,花钱捐了官当,却不想竟起了谋逆之心,与金卫勾结起兵谋反!今日我等在此就是要拨乱反正,这天都的天下是我薛家大军打下来的,这江山也该姓薛,这皇位,你根本没资格坐!”

君莫问靠在软榻上,看戏一样欣赏着眼前的大戏。本以为不过是乱箭射杀,却不想还要杀的名正言顺才肯罢休。这口才,以前怎么没发现,没让他干销售可惜了。

“金将军何在?”

那副将嚷嚷道:“金卫早已被俘,如今没人救得了你,还不束手就擒,本将可让你死的体面一些!”话音一落,众人刀剑出鞘,眼瞅着局势即将大乱,君莫问性命堪忧。

他侧头扫了一眼,身后全是百姓,此时若真动起手来定会伤及无辜死伤惨重。本想搞得热闹些,看来甚是不妥。“就你这区区数千人也想起兵谋反?劝你赶紧退下,朕可饶你一命,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