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街边大小酒肆客栈驿馆的窗边,甚至是房顶树上都挤满了人。百姓的热情无外乎是对新帝执政的肯定,却不知这场□□也为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提供了可乘之机。
一六七岁的娃娃因为个头矮小,在大人的腿间被挤来挤去,最后不知怎的竟被挤到了最前面。守卫的官兵看着从长矛下钻出头的娃娃,正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那官兵未曾斥责而是笑着把他拽回了身后护着。拍着他的脑袋告诉他,“别乱跑,不然一会你父母该找不到你了。”
那娃娃露出一对虎牙笑了起来,低头看看手里的花又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好好的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花瓣都掉了许多,上面又是沾了什么黑黑的东西?
他正想着,人群突然骚动起来,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是皇上的銮驾来了,激动的人群疯了般向前涌去,那娃娃没防备突然被人往前一撞手中的花束顿时扬了出去,散落一地。娃娃心急之下便从长矛下钻了出去,蹲在地上一只只捡了起来,却没看见身后的人群已经全部跪在了地上,皇上的銮驾已经到了眼前。
开路的仪仗官眼瞅着路中间蹲着一个小孩儿,正欲呵斥驱赶。却忽听身后侍卫高喊,“停!”马车随即稳稳的停在了路中央,那孩童抬头一看,八匹高头大马正在眼前,一时间都吓傻了。
正四处寻找他的母亲总算找到了孩子却见他不偏不倚的挡住了銮驾,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可为人父母哪有看着孩子送死的,不顾礼仪马上冲出了人群,跪在孩子身边按住儿子的脑袋一起磕了一记响头下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銮驾被一圈黄绸遮挡,只隐隐约约看得见里面坐着人,虽知那是皇上,但依旧无法目睹真容。当然,即使毫无遮挡,也无人敢仰面视君,那可是大罪。
妇人吓得浑身哆嗦,也不敢擅自起身。等了片刻却也不见有人来斥责,她壮着胆子偷偷瞄了一眼,隐约看见那鸾帐里伸出了一只十分好看的手,指着这个方向,不知说了什么。片刻,侍卫便大步走了过来,蹲下身问她的孩子。“你这花可是要献给皇上的?”
那妇人一听连忙答道:“听说今日庆典,孩子一大早特意去野外摘的,只为添点儿喜气。如此粗陋不堪,又怎敢献给皇上。”
那娃娃一见来人满脸和气便也不再惧怕,小手一伸递了过来,“可惜都被挤坏了,皇上若是喜欢我可再去摘些?”
易善被逗笑了,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不用了,这个就好。”
虽是庆典的日子停车是大忌却也不能伤了无辜百姓,此举也是为了笼络人心。却不想这么个小举动竟被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君莫问接过那几只已经残破不堪的花,视线却被那花上的黑色粉末吸引了注意力。味道浓烈刺鼻,竟是火-药!
“易守!”
易守连忙上前作揖,“皇上。”
君莫问未曾言语,只是把那束花递了过去。易守不明所以看了片刻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属下明白!”言罢连忙转身离去。
君莫问又对易善道:“把那孩子抱来,朕有赏。”
“是!”
小娃娃做梦也没想到他一个无心之举竟平息了一场预谋已久的动乱,更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坐上皇上的銮驾,一时间激动的眼睛都不会眨了。
皇上长的很好看,气宇轩昂英俊不凡,关键是他的笑容好温柔啊,小娃娃都看呆了,早已忘了礼仪脱口而出一句,“你是神仙吗?”
君莫问被他逗笑了,“为何这样说?”
“娘亲说皇上济民救世定是神仙下凡。”
君莫问听的心情大好,忍不住拍了拍那娃娃的脑袋,随手摘下了身上的一件配饰赏赐给了他,“他日若有任何难处皆可向官府出示此物,朕保你一世安康!”
半晌易守急匆匆的赶回来复命,低声道:“回皇上,都处理好了!”
“起驾!”
廖真做事果然很绝,暗中埋伏杀手便也罢了,竟又埋放了火-药,为了杀我不惜罔顾人命,倘若当真由着他在路上引爆火-药,这周围无辜的人不知会死多少,当真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你既不仁,那就休怪我无义了!
銮驾走过几条预定的路口,易守悄悄做了个手势。欢闹的人群没人发现,身后的巷子里正上演着一出出血腥的杀人大戏。那些穿插在人群中的刺客,自以为行踪诡秘无人察觉,却不知何时眼前一黑,瞬间便被拖走了。再睁眼时面前已是黑白无常阎罗判官!
有人抓捕刺客,有人拗断他们的脖子,有人收走尸体,有人打扫战场,一切都做的行云流水,风驰电掣,未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