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蓉温柔的笑了笑,“李嫂说哪里话,不过是多走两步的事儿。哦,对了,玉公子的药也有些凉了,还要劳烦李嫂去给温温。”
“行,那边规矩多,一来一回的得耽误好一会儿,这边温好了我就直接给玉公子送去,省着你两边跑了。”
“还是李嫂想的周到,那我就先去了。”妙蓉换了药盘子又微微欠了欠身这才离去。
李嫂望着她的背影,越看越喜欢,心道:多好一姑娘呀,人美心善,温柔体贴,怎么掌柜的就不娶了她呢?
饶过围廊进了后院,这里已经成了天子的行馆别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妙蓉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走着,穿过石子小路,借着假山的隐蔽处悄悄的摘下了一只耳坠。
那耳坠纯银所制,形似绣球,秀小精美,工艺精致,若仔细看去小小的绣球下面竟是镂空雕刻,里面镶嵌着一颗光泽鲜艳的红玛瑙。
任谁看了去都会以为只是普通女孩子家的饰品罢了,下山时妙蓉便一直带着,从未让任何人疑心过分毫。却不知那里面所谓的红玛瑙可是大有文章的东西。
看似玛瑙却非玛瑙,遇水及化,无色无味,无毒副作用,更无踪迹可寻,否则又怎会用银饰装着,骗过那银碗银针自然也不在话下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君莫问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廖真的斥责,不但如此竟连召见的口谕都没等到。莫不是那李督军并未上折子?还是说他廖真被那份天书迷得五迷三道,根本无心理会这些小事?
几日来朝堂下来的官员越来越多,多的万善堂都快装不下了,也不知道廖真是怎么想的,还赖在万善堂不走了,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天子朝堂。
君莫问心中虽恼,却也不好开口质疑什么,最后只好借口走马上任直接搬到了知府衙门,反倒不管不顾了皇帝陛下,直接把他丢在了万善堂。只不过好好的清净日子也到头了,上任几天知府衙门的门槛都被人踏破了,如今身居要职,各郡各卫的官员前来拜贺那是想不见都不行的。
君尚戎刚刚外出归来,一回山庄就听到了这个震惊的消息,他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快马加鞭连夜就找上了门。他不知道君莫问要干什么,在此之前他从来也没有露出半分要再入朝局的意思。何况他身份特殊,即使顶着那张□□也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一旦不小心露出破绽必是死路一条,他又怎会不着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会来君莫问一点都不意外,见他一脸怒色也根本不予解释,冷言冷语的告诉他,“我的事你无须多问。”
“你这”君尚戎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跟他说话,父子身份已经表明,但二十几年的君臣身份也无法改变,质问也不敢用过重的语气,但为人父母又是放心不下,实在是尴尬的要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万一”
“危险?这人生二十几载我又何曾安逸过?”
“既然如此你此时更应该远离纷争才是,可你怎么?”
君莫问回头看向他,突然问道:“你相信天意吗?我信!”孤竹河岸遇见他那一刻我便彻底信了,我若不争,那魔咒般的缘分必定是逃不掉的。“不想屈服认命,我也只能逆天改命!”
“至少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君莫问面无表情,谁也看不透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心思,“我的事你无需多问,只要照我的吩咐做便是了!”
君尚戎明知道劝不了他,来之前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毕竟是血缘至亲又怎么能置之不理,既然劝不动而今也只能暂时顺着他。“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前段时日敌军偷袭我军大营,烧毁粮草过半,把你的钱拿出来买了粮食送过去。”
虽然看他先前的话是有反击的打算,可眼前的安排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帮廖真脱困。君尚戎虽有此怀疑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问,区区银子的事照做也无妨。
临走的时候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对他道:“听说妙蓉怀了身孕,不如就娶她过了门吧,就算不愿她做正妻,纳做妾室也好。”
听此君莫问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
这几日忙的很,万善堂那边根本无暇顾及,却不想竟出了这样的乱子。当真是可恶至极!
人前脚一走便命易善易守前往万善堂提人,那女人心知丑事败露,吓得花容失色。明明隐藏的很好竟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想来怕是伙房的老妈子,眼睛太毒看出了端倪擅自向庄主报了信。
君莫问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沉声问道:“做了这样的丑事,却无端扣在我的头上,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