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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些人,撤了吧。”

想是皇上觉得吵了,廖真很上道马上应下:“是!”

唐龙心道:这皇上身份果然好使,什么事一句话就能搞定!看来这皇上还没到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步,还好,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还有,朕饿了!”

廖真明显意外了一下,随即马上道:“奴才失职,这就为皇上传膳!”

他果然自称奴才,还真是个公公。刚才太过慌乱也没仔细打量,现在一看,他的衣着的确独树一帜和那些文武百官大不相同,看来他的身份的确很特殊,一个能和文武百官平起平坐的大太监。

廖真办事果然雷厉风行,不过半晌御膳便一路带着热气被送了过来。

此时唐龙可没功夫想别的,吃饱了饭才有心思思考问题,这幅身体都好几天没吃饭了,已经到了饥饿难耐的地步。可是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只能看不能动是什么感受,唐龙再一次对那个不紧不慢试毒的男人恨的咬牙切齿。这种事为什么需要他大太监亲力亲为?

“皇上大病初愈,油腻的东西吃不得,奴才今日特命人做了清淡的膳食来,这道菜平日您最爱吃了。”

我讨厌吃豆腐!唐龙忍下满心的不爽,十分不情愿的咬了一口看似寡淡,实则做工相当讲究的豆腐,虽然味道的确一绝,可惜还是不喜欢吃。

豆腐,鱼,蘑菇,粥,如此几番下来,唐龙算看出来了,这个廖真就是老天爷派来收拾自己的,不然怎么自己讨厌吃什么他就给我夹什么?飞禽走兽你是一样都不给我吃啊,那你传那些东西来干嘛?摆着好看吗?

面子上却还得强迫自己表现的满意,食不知味的点了点头,还不忘称赞一句,“不错!”

廖真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有了怀疑。这“皇上”当真是可疑的很,不然这平日里看都不想看见的东西今日怎么就乖乖的吃下去了?

听闻江湖上盛传易容之术,他性格变化又如此之大,怎能不让人怀疑真假。可自皇上“病故”那一刻尸体便不曾出过这永圣宫,停灵期间也一直有人严防死守,直到他醒来自己也是寸步不离,若是真有歹人想以假乱真也是无从下手啊。虽有所怀疑但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这里仅指外表。

甚至在为他沐浴的时候也着重观察了仔细,的确没有任何破绽,凭任何人易容也不可能完美到连伤疤都分毫不差的地步,他本就眼力过人,自小又与皇上相伴长大,可以说他对皇上的了解比皇上自己都清楚,身上少根头发他都能察觉到。这副身体的确是皇上不假。

那么也只有一种可能了,正如太医所推测,这皇上怕不是失忆了吧?皇上自醒来之后言行举止,说话办事与以往大不相同,对自己又分外的生远疏离,若真是因为失了记忆,却也解释的通。如此,那先前的事他怕是也不记得了吧?

唐龙心说:都看了这么半天了,你总该相信这身体是原装的没错吧?虽然很不习惯被人伺候着洗澡,何况这人还不是好人,但是总不能表现的太过反常才是,何况那小子是什么目的谁都看得出来,总得给他个机会验明正身才能让他放心不是。

好在二人各怀鬼胎,各藏心思,否则这借尸还魂的鬼怕是等不到明日就得露馅。唐龙不知道的是,那个皇上薛胤的确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主,莫说沐浴这种事,就连吃饭穿衣梳头那些事这些年来也都是廖真一手伺候。

廖真现在是皇城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执掌朝政,手握重权,而且他还有自己的直属部门,按理说这些伺候人的工作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以来,但凡关乎皇上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

伺候用膳,伺候沐浴,伺候更衣,除了皇上去陪妃子的时候,其他时间他不曾离开过皇上半步。

在外臣面前他自称大人,但是在皇上面前他始终自称奴才,这一点连薛胤都曾提醒过,叫他勿再以奴才自称,但是廖真始终不曾改变这个称呼。

不过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他亲力亲为的伺候皇上,但反过来看皇上也是时刻被他控制着,不然他哪有机会毒杀皇上而不被任何人察觉。

唐龙吃饱了喝足了又美美的泡了个三温暖,这会儿困劲儿上了头,本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可一看见廖真还不走,他实在是不敢就这么闭眼。大摇大摆的在敌人面前睡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他知道古人宫里的规矩,贴身伺候的太监连皇上睡觉的时候都得在身边守着,想找个借口把他撵走,可是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