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也数不清的蛊虫首尾相衔,挡在了山涧之上。
血雨瓢泼,不断有被腐蚀的蛊虫掉下,又不断有新的补进,像是赴一场向死而生的欢宴。
“啪、啪、啪。”
今日的第二次掌声响起,却来自被囚于火海的伊久岛。
此时韩焉放出的火焰已被浇灭大半,他脚下的藤蔓摇摇欲坠,而那男人仿佛看不到哀叫的寨民,面部的刀疤随着肌肉蠕动,将一个笑容变得支离破碎。
“不愧是蛊王,”他赞叹道,“在这南疆,除非大罗神仙下凡,谁能胜得过你呢?”
“使用化血阵残害我南疆子民,”白滇面无表情,“我今日把你逐出南疆,你应当没有话讲吧。”
“固所愿耳,莫敢辞。”伊久岛平静的说道,“我这一场帮阿叶赢下了,算是我对她说声抱歉吧。”
说完,他遥遥的望了一眼流仙盟所在的山头,手中小罐一举,漫天血雨顿时化为了一道血河,这血河自天幕奔涌,把他卷入天际,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迹。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躲在微北生的拂尘之下,重新戴上鱼缸的玄咸偷偷探出头。
“这两人名义上不是一伙的吗,怎么说打就打?”
见血雨消失,微北生收回线网,发出了一声叹息:“大概是强扭的瓜真的太苦了吧。”
这话实在有些高深,听的二仙山兄弟云里雾里。
血雨既消,满天飞舞的蛊虫也渐渐散去,大概是蛊王善心大发,它们在路过残破的藤网时,竟然分出一小股,把吊在上面的韩焉给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