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场中央,韩焉双手合十,猛的向外一拉,一面半人高的铜镜凭空出现,投出万千分(身),将燃烧的藤网团团围住,把火势尽锁在了其中。
没了外扩的可能,火焰在藤网上烧的越发汹涌,细密的白线在高温中缓缓融化,伊久岛站在火海之中,上涌的火舌舔舐着他的衣角,在其上灼出点点焦斑。
一只圆溜溜的小罐出现在了男人指间,他不慌不忙的起开瓶盖,手腕提起,壶边倾斜,向下倒出了一股腥臭难闻的血水。
那血水入火就如热油入锅,引出了噼里啪啦的炸响,与此同时,一滴猩红的液体自天幕降落,滴在了韩焉的阴阳镜上。
“呲啦。”
镜面被腐蚀出了一道黑痕。
在第一滴后,血雨倾盆而至。
“啊!”
也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惊叫,白叶循声望去,就见寨民们纷纷捂脸,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冒着白烟,道道黑痕在血水的冲刷下格外触目惊心。
“用衣服挡在头上!”少年蛊师袖子一扬,一阵黑烟从中冲出,密密麻麻的蛊虫在空中组成了一块遮板,然而对于铺天盖地的血雨而言,这一时的喘息不过是杯水车薪。
阿莫不知从何处冲了上来,死死的搂住白叶,用干瘦的身躯把她包了起来。
“哥!”白叶在男人怀中挣扎,“我哥!”
“我没事,阿叶。”
白滇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位南疆蛊王站在血雨之中,靛蓝的衣衫千疮百孔,他注视着火网中静静挺立的男子,冷哼了一声。
这一哼就像一个信号,让第三道声音加入了战场。
那是宛若山崩地裂般的振翅声,整座山林在这一刻活了过来,成千上万道黑影从山涧深处升起,像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