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敌人被杀一千死不死尚未可知,他李晏自损八百肯定凉透了。
然而事到如今,已没有后悔药可吃,就算他们想要用打神鞭来换命,脸面丢尽的大晋皇室也不可能答应。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青年扶着男人走到页形岩石前,那一行行猩红的字迹分外刺目,仿佛还有鲜血在上面流淌。
越过石碑再往里走,四处弥漫的血雾更加浓稠了起来,无处不在的血线密密麻麻的帖服在地上,令人产生了一种行走在活物体内的错觉。
“李道友,”楚允吞了一下唾沫,“你觉不觉得……这些线在升高?”
“殿下……”李晏闻言扭头想说些什么,脚下当即一绊,差点两个人连带着一起摔倒,回头一看,绊住他的正是一根抬起的血线。
青年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他见识过轲巴死时的惨状,自知绝无可能幸免,然而等了很久也不见疼痛袭来,睁眼再看,就见那条抬起的血线以后停在原地,延伸向浓雾深处。
就像楚允说的那样,“它们”在不断升高。
“还、还走吗,殿下?”他听到自己颤抖的问道。
“走!”楚允恶狠狠的答道,“九十九步都走了,没道理就差这临门一脚!”
说完,他拉着青年踉踉跄跄的向浓雾核心走了过去,“此时谷外肯定已经围满了人,与其等着被活捉,咱们还不如搏上一博!”
血雾已经浓到快要看不清脚下了。
互相搀扶的二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继续向前,在分不清方向的浓雾中摸索,直到双双撞上了一面铁壁。
“嘭!”
鼻子差点撞歪了李晏吃痛的蹲下身,眼冒金星之时,他感到了身旁楚允倒吸了一口凉气,握紧他手腕的手像铁钳一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