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梳洗完走出净房,傅城恒回来了,脸上带着一层薄汗,看起来像是才打了拳。
问过之后,果然是才打了拳,只得服侍他又进了净房去梳洗。
傅城恒一边接过孔疏玥递上的热帕子,一边说道:“祖母昨儿个夜里罚了老三跪祠堂,罪名是‘治下无方’……不过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原本还以为,事情只会这样不了了之呢!”说到最后,语气里的嘲讽已经是非常明显。
孔疏玥点头,“我才已听梁妈妈说过了。只怕很快就该有人上门找你请罪了!”
傅城恒听她这么一说,原本微锁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低笑道:“你这么聪明,要是个男人,只怕连我都要倒退一席之地!”
孔疏玥见他心情好转,也就顺势臭屁道:“就算我是女人,一样让你倒退一席之地!”
说得傅城恒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正色道:“之前在外书房时,凌总管告诉我,今儿个一早,通往三门外穿堂的门刚开了不久,就有景泰居一个面生的婆子去了易家,待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才离开。”
彼此都是聪明人,根本不用他将话说太细,孔疏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因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那易信?”
傅城恒一勾唇,“有祖母和母亲在呢,哪里轮得到我来处置?”
孔疏玥学着他的样子一勾唇,“关键祖母年纪大了,说不得这事儿还得母亲来处置。”
谁不知道易家是太夫人的陪嫁,由她来处置易信这个“罪魁祸首”可说是再好不过了,轻了,会惹得旁人尤其是老太夫人不悦,只当太夫人这是在袒护自己人;重了则又会让跟太夫人母子的人心寒,为你们母子冲锋陷阵一场,到头来却连一条生路都不给,以后还有谁愿意为你们卖命?
---也算是给太夫人小小挖了一个坑。
两个人一起去到外间用了早饭,三位姨娘问安来了。
初十那天发生的事早已是传遍阖府的了,蒋姨娘自然也有所耳闻,行动间便不免有几分小心翼翼,生恐孔疏玥因她跟太夫人的关系迁怒与她。
孔疏玥居高临下,自然将蒋姨娘的言行举止都瞧了个分明,约莫能猜到她的想法,却也懒得多说,反正时日一长,她见她没有对她怎么样,自然也就会慢慢放心了。
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孔疏玥打发了三位姨娘,然后同着傅城恒一道去了乐安居。
就见太夫人和三夫人已经在那里了,待二人上前行过礼后,太夫人忽然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大,昨儿个夜里你祖母也不知什么原因,罚了你三弟去跪祠堂,我想着这样大冷的天,祠堂那边又冷,怕跪出个什么毛病来。向来你祖母都看重你的意见,要不待会儿见了她老人家,帮忙给你三弟向她老人家讨个情儿?”
三夫人也凑到孔疏玥身边,面色微赧的小声说道:“祖母根本不见娘和我,偏我们又不知道晚上三爷到底是做了什么惹得祖母这般生气,求大嫂待会儿见了祖母,能着为三爷美言几句,弟妹在此先行谢过了!”说着屈膝深深福了一福。
不知道傅旭恒到底做什么惹了老太夫人生气?孔疏玥闻言,就暗自冷笑起来,太夫人和三夫人这对婆媳可真是演技一流,要是穿到现代去,拿个什么奥斯卡影后之类的,应该不在话下罢?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是道:“祖母连母亲都不见,只怕也不一定会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