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死掉,而且,没有人会救她。
少女的目光慢慢变得阴郁。
“轰——”
天上惊雷骤现,随后一道耀眼到刺目的闪光撕裂了阴暗的天宇,直直的照亮了少女黑暗森冷的双眸。
“怎么样了?”
身后有隐约的脚步声,少女没有回头,声音却无比阴郁。
“回少主……”霹雳下,白衣人的声音空洞,“恶灵山已出世,令尊重病,常家已经完全掌握了楚家动向,只等您一声令下了。”
如果常念在这,定能发现这是一直在向常家透露楚家动向的百鬼窟之人!
“……三年了啊。”
楚衣慢慢的站起来,湿透的衣衫滴着水,一双杏眼甜蜜中带着森然冷色,“我失去的……定要一个一个的,拿回来。”
三年的筹备,三年的计划,她要让这个曾经抛下她的家族,尝一尝什么叫失去一切的绝望。
抛弃她的人……
想到了夏无吟,楚衣闭了闭眼睛,捏紧了拳头。
一次又一次,三年来,她的银蝶无数次路过她的窗前,她清晰的记得那个人窗前的枫叶,从秋到春,从红又绿,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银白的雪色覆盖了蝶翼,那个人坐在房顶上安静的吹笛。
笛声特别美,也特别柔和,像是一曲眷恋故土的小调,每一个音律都带着相思。
那一年的雪色,最温柔。
她知道知道丹峰的夏小掌令不仅擅炼丹,更长于阵术,所以她的银蝶躲在厚厚白雪下,只为听她那一曲忧伤的短歌。
如她所愿,哥哥和叶泽分道扬镳。
哥哥再也没有上过剑峰。
她想去见她,她想要问问她为什么当年要走,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又抛下她——
可是她不敢。
死去的蝴蝶飞不起来,所爱咫尺即是天涯。
她害怕失望,害怕再被伤害——那个人是离她心最近的一个人,也许无意间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她疼的再也爬不起来。
可是楚衣不能这样就爬不起来,楚家欠她的东西,她还要讨回来。
所以,她只能远远的看着,然后冰冷着血液,安静的,做着她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
顿了顿,楚衣拂了拂湿透的发,“常家那边怎么样?”
“……似乎对楚家……势在必得。”
惊雷频现,模糊了白衣人的声音。
“偶尔给点甜头也没什么。”少女望着头顶密密的乌色,眼里再也看不出半分黯然神伤,只有上位者的冷酷无情,隐约还有几分嗜血的味道,“但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是。”白衣人恭敬低头。
感觉到有人来了,白衣人身形一闪,不见了影子。
漆黑的深渊,看不到头。
少女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