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星揣着心上人,不愿在这儿跟艾成锦虚耗,随口应承下来。艾成锦放他上楼休息,艾星起先走得很快,上到二楼又刻意放轻了脚步,好像唯恐宁河听到。
整条走廊都黑着,只有那扇半掩着的房门透出一丝光亮,似在引他入彀。
艾星停在门前,手抬起来还没有敲下,方才宁河说过的话重又闪回脑中。可惜字句不成乱作一团,尤其那一句“也是我的第一次”,余音犹在耳畔,艾星想着想着,整个人都不禁燥热起来。
他抬手在门上扣了两下,不等里面应声,直接推门而入。
宁河正准备洗澡,上身的毛衣和t恤都脱了,只穿着一条牛仔裤,弯着腰从抽屉里拿取换洗衣物。
艾星没想到门后的柔光之下竟是一幅如此引人遐想的图景,视线凝聚在那截劲瘦的腰身和隐约可见的腰窝处,又顺着清晰修长的脊骨慢慢上移。
宁河迎着注视一转头,掉入他那双如墨深眸里,来不及开口让他出去,艾家少爷已经反手扣住房门,再不忘搭上第二层锁,一面勾着笑,一面冲宁河说,“门也不锁,这是在等我呢。”
——他平日演惯了好学生的样子,此刻把伪装都卸了,并无刻意之下也有七八分的放肆撩人。
宁河后悔晚矣,收不回自己刚在车里说的那些不经过大脑的话,更不料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竟会直接跟进卧室。
艾星锁好门,又叫了他一声“哥”,单单一字听似随意,宁河却从中觉出沉沉情意与情欲。他一贯的凌厉口齿维持不住,支吾地问,“艾叔叔、他不是找你有事么?”
艾星缓步到他跟前,笑容疏懒,“已经聊完了。”
宁河移开视线,长睫覆下,“那就早点睡吧。”
艾星站在他跟前,不疾不徐,“我今天为了你差点跟人打架,你就这么赶我走?”
宁河裸着上身,手里抓了两件换洗单衣,在艾星的注视下渐渐感到自己无所遁形。少年投来的目光仿若实体、带着炙人热度,一点一点在他皮肤上烙下痕迹。
——渴。他不自觉地干咽,喉结微微滚动。说不清道不明地,好像急需一个吻或拥抱才能缓解。
宁河其实有意退让,不想跟着艾星在此时此地一点就着。可是话一出口,只让艾星觉得莫名勾挠,就听得对方轻声说,“家里人都还醒着,你就非得挑这个时间?找刺激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艾星心想,真不是自己年轻气盛欠缺定力,而是宁河实在太美太诱人,单是听他说说话自己就快硬了。他顺手脱下外套要给宁河搭上,不料对方推挡不从,反被他一把捆紧,继而直接搂起,将人塞进了柜门半开的衣橱里。
“艾星!?”宁河陡然跌入柜中,慌乱之下提高了音量。
艾星将他捂住,掌心里盖着他柔软的唇瓣,在狭小空间里一寸一寸迫近,沉着声,“别叫啊哥,万一房间隔音不好呢。”
不待宁河回神,他的另只手已经探到宁河身下,开始搓揉抚弄。
宁河脚下顿时不稳,脱了力向后靠倒,半埋在挂起的衣衫间,眉目隐隐绰绰看不分明,反倒添了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他伸手欲阻止艾星进一步侵犯,衣柜却在他们推搡之间发出异响,这下宁河不敢再动,艾星愈加嚣张,松开了捂在宁河嘴上的那只手,不由分说地附身吻他。一边是上下套弄的动作未停,一边又顺着宁河光滑背脊慢慢下抚,直到探入紧实股间。
宁河在交往中向来是被迁就追捧的那一个,感情里总是他予取予夺进退自如,哪里见过艾星这种先斩后奏的流氓。他那根半挺的分身被少年握紧,后面也被手指慢慢抵开,慌乱之下在艾星的唇舌间含糊求饶,“别、别这样,艾星…让我缓缓……”
艾星不让他脱身,边吻边说,“原来还没人碰过你,那我要先预订下来。”
说着,手下动作加快,牙齿含咬着宁河的下唇,笑容恶劣地问他,“哥…你说,从哪里开始?我给你留多少个吻痕才够宣告所有权?”
宁河抬脚踹他,被他眼明手快地摁住,继而又压上去与宁河贴得更紧,慢慢往宁河耳中吹气,压低声音,“哥你消消气,那里要是踢坏了,以后没人伺候你让你舒服。要撒气咱们换个地方。”
然后顺着宁河的脖颈,极有耐心地印吻、吮吸,留下深深浅浅的各种痕迹。
宁河咬着牙,不肯让自己呻吟出声,手里抓着艾星的短发,感到少年正慢慢地下沉,又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跟着他一起堕落了。最后他的牛仔裤被艾星拽下,连同内裤一起滑落至脚踝。宁河在迷乱之中垂眼看去,已经半跪在他身前的少年也同时抬眸,他们隔着无数拂动的衣料,在这处狭小空间里视线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