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的初次查岗表现没能让晏为炽满意,评分不及格,连续一周都被他念叨着催促查岗。
直到陈雾对每个环节轻车熟路了,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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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有个邻居兼同学,她叫拉丽莎,跟赵潜的性格有一点点相似,本地人,很热情奔放的带他融入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
学校每个月的活动多姿多彩,有艺术展,公益讲座,文化馆举办的文学交流,机械创新大赛……只要举办的时间不重叠,拉丽莎都会去,她还拉上陈雾。
这样积极频繁的课余生活,让陈雾在系里乃至整个学院都刷爆了存在感。
就连国内来的留学生群跟交换生群都有陈雾的身影。
不过他在几个群里很少说话,除非被艾特了,才会冒一下泡,而后再次沉底当一个标准的躺尸族。
留学的多数都是富家子弟,有关他和晏氏,余家,林科院的种种,没人会私聊他打探八卦。
成年人的世界,分寸感非常重要,这关系到相处的舒适度,决定了一场交际的长久。
第三季度末尾,系里开展科普日宣传活动,来自不同国家的同学在大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陈雾稀里糊涂获得最高的投票,担任了此次活动的组长。
活动宣传地点安排在几十个区里的十三个区,陈雾让大家自行分组,只要每个组的人数差不多就行。
宣传的主要方式是拉横幅,设立展板,其次是纸张的发送与口头咨询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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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稀薄,广场摆满了一个挨一个充满了强烈个人风格的展板。
陈雾站在折叠的小桌前,把两大箱小册子分发了下去。
发完了还有单页的。
这个城市的深秋气温接近首城的冬天,很冷了。咨询台在棚子底下,有个坐的地方,陈雾让前两天把膝盖磕破了的拉丽莎负责接待,他拿了最后一摞宣传单去附近的街口。
陈雾就是这么见到的戴柯。
到处都是古建筑文明,穿着随意的行人。
走在人潮里的身影一下抓住了陈雾的注意力,他脱口而出:“戴柯……”
“戴柯!”下一刻就喊出声。
那身影正在被一个街头摄影师跟拍,他听到喊声扭头。
圆溜溜的大眼睛里迸射出惊喜的瞬间抓拍了下来,就此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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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有人穿毛衣,有人穿夹克,有人穿毛衣加夹克,也有人穿单衣或背心,穿什么的都有。
戴柯身着背后大片镂空的黑色上衣,粉色流苏阔腿裤子,他满手的钻戒,脖子上挂着珊瑚项链跟十字架,头上戴着贝雷帽,脚上一双厚底鞋。
不再是一身白,从头到脚的颜色十分丰富。
他站在陈雾面前,笑着张开手臂。陈雾抱了抱他。
其实也没多久。四月份的夜里,戴柯在电话里跟陈雾求救,于立夏后不久留学,只是过去了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时间,戴柯像是获得了新生。从里到外,从皮|肉到灵魂都焕然一新,曾经被抽空的生命气息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面,填充了他的四肢百骸。
当初晏为炽告诉陈雾,不联系,也是一种联系。
那种联系叫做——有缘再见。
所以他们再见了。
“陈——”
棚子里的拉丽莎跑来,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的美人朋友打量。
陈雾做了中间人,介绍了他们。
拉丽莎当场加了戴柯的联系方式,她的三个哥哥都是gay,都没伴侣,还都喜欢他这样的botto。
真是太好了,感谢上帝来拯救她的哥哥们。谁是最后的赢家,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美人,你不怕被抢啊?”拉丽莎看他手上闪闪发亮的钻戒,敬佩地说,“一个东方人,这么漂亮,还这么招摇。”
戴柯耸耸肩:“抢就抢了,我多的是。”
拉丽莎匪夷所思地张大了嘴巴。
“逗你的。”陈雾安抚完怀疑人生的拉丽莎,对戴柯说,“低调点。”
还是有种族歧视的,虽然这里相对好一些。
戴柯凑近陈雾:“我有枪。”
陈雾推眼镜:“人多了,你枪都来不及拔。”
戴柯恍然:“有道理诶。”他撩了撩陈雾垂在身前的围巾,“那我走过很多国家都没被抢,还真是走运。”
陈雾若有所思:“你请保镖啦。”
戴柯:“……”我去,这就被猜出来了。
对他来说,并不是在年少时经历了大起大落,看穿人性阴暗,把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感受过了就不在乎生死了,而是更加惜命,更加珍惜自己一点点挖出来的生路。
他不止请了保镖,还请了一支雇佣兵负责他的人生安全。
至于钱,
有姜卫民给的,季明川给的,那都是小头。
大头部分则是……
戴柯从斜挎小包前面的口袋里拿出机票,晃了晃:“陈雾,我马上就要去机场了,差一点。”
陈雾看了眼戴柯的机票信息,他们差点就碰不上了。
这时候,刚才那个摄影师走过来,把洗好的照片送给戴柯。
戴柯自然地亲吻照片,并对摄影师来了个贴面礼,表达了自己的喜欢。
摄影师对戴柯的着迷全写在脸上。
戴柯大墨镜一戴,谁都不爱。摄影师失落地离开了。
“我现在就改签。”戴柯打开手机,兴冲冲地对陈雾说,“我加一下你现在的号码,我们去喝一杯。”
陈雾“啊”了声:“我传单还没发完。”
“你在学校就经常参加实践,怎么到了国外当交换生也这样。”戴柯促狭地笑了笑,凑头看陈雾手里的传单,“植物保护跟有害生物防治啊。”
面对自己的专业,他的眼里流过自信的光芒,“分我一半,我去对面发,等会儿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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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柯以前好似扎小辫戴蝴蝶结的京巴,现如今还是京巴,在鲜亮的衣物颜色衬托下,眉眼越发黑白分明。
趾高气昂的漂亮,很招人喜欢。